刘哥看着陶宽爷爷,口里嚼着腊肉,也没有问陶宽爷爷来干什么?刘哥要陶宽爷爷自己说,只有陶宽爷爷自己亲口说出来才好办。陶宽爷爷既然来了,也不必太忙着回去,从刘哥的态度来看,刘哥还是念着自己这份情的,也愿意帮自己的忙的,只是帮到几分内,陶宽爷爷却抓摸不透,眼前的刘哥也非昔日的刘哥了,不管黑道还是白道都有着自己难以望其项背的人物了。陶宽爷爷也很宽慰,只要刘哥能答应,自己儿子陶宽爹学手艺的事就能成,而且对于陶宽爹未来的师傅都会看在刘哥的面子上,给与很好的照顾。以后的事也正如陶宽爷爷所想的方向去发展,陶宽爷爷也觉得自己当时学会了忍耐,没有嘴快去戳破刘哥吃炒盐的事实,也给刘哥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也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也许人与人之间注定有着什么样的联系,说实在的就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刘哥并没有打着哈欠,而是认真得看着当年和自己一起出去做事的小兄弟,刘哥的心里也感激陶宽爷爷,由于陶宽爷爷的嘴紧,给自己留下了面子,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候,也得以后来有了翻身的机会,今天看到陶宽爷爷来,心里还是有些开心的,虽然二人有时候会碰面,也会打个招呼,更多的是通过他们之间的朋友了解彼此的近况,或者通过他们给了彼此的关怀和关注。刘哥得知陶宽爷爷的女人走了,对陶宽爷爷很是关心和同情,也想给陶宽爷爷说门亲事,让陶宽爷爷有个好的晚年,但却得到的信息里,说明陶宽爷爷不是那种见色忘义的人,也就不再说什么,尽管心里还是希望陶宽爷爷过得很好,但实际上却不能为陶宽爷爷做点什么,以至于刘哥对陶宽爷爷有着一丝的愧疚,今天看到陶宽爷爷过来,即使有着很多的话想问,但所要要问的话,还不如一碗面汤贴切。陶宽爷爷家里的情况不是很差,但对于腊肉来说却有着一些日子没有吃到了,虽然面汤里的腊肉不多,但却很香,人很复杂,也许正是这样少许的腊肉才感到香味扑鼻,真要是一大块腊肉也许就没有了这样的香味。陶宽爷爷,放下筷子的那一刻,刘哥就把烟丝给填满,顺手给陶宽爷爷递了过来,毕竟刘哥还是大陶宽爷爷几岁,刘哥给陶宽爷爷填满烟丝,陶宽爷爷还是很感动的,随即起身从刘哥手里接过了烟杆,嘴里没有说什么,但从态度上还是很恭敬的。陶宽爷爷就着煤油灯,吸起烟来,饭后一口烟赛过活神仙,这也是平常农家的待客之道,刘哥也不例外,但要填满烟丝给对方的,这样的人肯定不多,就是包括刚才送走了老者也没有几个人能有这样的待遇。陶宽爷爷吸着刘哥递过来的烟杆,心里觉得很熨帖,甚至有些上头,但却心里告诫自己,对于刘哥这样的人还是要矜持一点,不能太放纵,放纵的结果可能就是失去自己能在刘哥家里立足。人世间的事谁都不敢预料,谁能看到自己的未来,除了神仙。刘哥看着陶宽爷爷在吸烟,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刘哥有神得看着陶宽爷爷,陶宽爷爷也顾自吸着烟,除了刘哥给自己填满烟丝的第一洞烟,接着就从自己的烟荷包里填了烟再吸,这样吸了几口,感觉烟瘾有些满足了,接着就从自己的烟荷包里填满了一洞烟,回敬给刘哥,这时候的刘哥却没有起身来接,而是顺手接了过去就吸了。刘哥也许是喝了酒,也许确实有些困了,但吸着烟精神还是勉强可以支撑,没有赶陶宽爷爷走的节奏。陶宽爷爷懂了,从自己家里出来,走了那么长的路,等到了刘哥家里,接着又是等刘哥送客人出去,一直到了刘哥家里完全没有了外人才好进来。夜不能不说是有些深夜了,也只有刘哥这样的人才有时间陪着陶宽爷爷在吸烟。等刘哥把烟瘾过足了,陶宽爷爷这才把自己来到刘哥家里要办的事说了出来,刘哥仔细得听着,一直由陶宽爷爷自己说,其实说起来也不是太多,陶宽爷爷也觉得刘哥该去睡了,只是拣着重要的话说,告诉刘哥:自己来刘哥的目的就是要刘哥做个说和的人,让陶宽爷爷自己的儿子陶宽爹学门好的手艺,养活自己,也孝敬自己。刘哥也听明白了,只是点点头,又问陶宽爷爷准备送陶宽爹去学什么样的手艺,而这个问题简单,陶宽爷爷在路上就想好了,不想陶宽爹在做事的时候不能日晒雨淋的活就可以,基本就是箍匠和篾匠。刘哥沉思了一会告诉陶宽爷爷还是让陶宽爹去学篾匠吧。陶宽爷爷有些错愕,眼睛怔怔看着刘哥,似乎在问这么快就决定了。刘哥就把前几天篾匠师傅过来玩的时候,无意间说的情况说给陶宽爷爷听:前几天就是刘哥家附近的村庄的篾匠,准备再找个年轻点的徒弟,家里忙不过来了,找个人过来帮忙,篾匠师傅虽然这样说,但去了该干点什么,却有着篾匠师傅自己说了算。陶宽爷爷也知道,学手艺的不能说去了就能学到手艺的,必须给师傅做几年的苦力才有希望慢慢学手艺,这是规矩,也是潜规则,人家教给你养活自己以及家人的手艺,你就得给人家做几年的苦力,说起来也不是不可以,手艺学得好的,甚至就有教出了徒弟饿死了师傅这样的事,但陶宽爷爷还是觉得篾匠师傅很好。但又想着自己的儿子陶宽爹在家里都没有干过重体力活,就有些舍不得,于是又问起刘哥能否少做几年重体力活,这会轮到刘哥笑了,你别管其他的,先进去学吧,至于以后的什么情况,我想篾匠师傅还是拎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