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似烟一见到月白就注意到了她红润的双唇和脖子上淡红的印记,然后再看她身旁一只甩着六尾的狐狸,一下子就明白了劲儿来。她蛇信一吐,笑眯眯的,“之前便听闻月白姑娘身边有一只六尾狐主,此时一看、果真是亲密非常……”
蛇妖扭着胯过来,却略过了月白。一只纤长手指挑上狐狸的下巴,蛇信的尖尖似乎碰到了她的嘴角。这条妖媚的蛇用眼睛勾着狐狸,“这位狐主也是好看,不如……我们来个三人行……”竖瞳横移,落在一旁的月白身上,“也免得您、妒火中烧?”
“……呵,”红狐狸低头一笑,“不过是玩乐时不小心,妖医见笑。”她也看了一眼月白,眼神回去时、身形也向前了一步。狐狸搂住了这条蛇的腰,巧妙得避开了她的蛇信子,却也贴得近,双唇几乎要碰在她脸颊上。她笑着,一双眼微微阖起,略带迷离,“我家大人身子虚……妖医若有兴致,绛绡可代为奉陪……”
蛇眼一亮,曲似烟顿觉这狐狸有趣,“倒是也可。”
软蛇对妖狐,空气流淌在细小的空间里,带起一点点暧昧的颤动。
九一倒吸了一口凉气,“我觉得你的这个修罗场、气氛有点奇怪……”好像都快亲上了……
管自己落座的月白一点儿也没有九一那样的起伏,在曲似烟问她“可否将绛绡狐主相让”时,她还能颇为无所谓得答,“若是她愿意,随你。”
正好一旁的小妖来给月白奉茶,瑟瑟缩缩的、眼睛却不断在月白和那边两位妖主之间转动。月白注意一下,竟是之前见过的兔小。他依旧有着一对长耳,此时软绵绵得背在身后。月白不再理会那一蛇一狐,转而问起小妖,“你还记得我么?”
兔小拿着托盘,整个人缩得紧,小幅度得点了点头。这人曾陪了凌洲一夜,兔小远远得也看了她一夜,自然记得。
月白并未多想,只是浅笑,“你为何会在此处?”
“这小妖想学我医术,”曲似烟代为回答,舍了那只狐狸、还是来找月白。她弯腰时也弯起了嘴角,眼中却是吞杀的冷光,“也不知是谁告诉了他我山前阵法解法,竟让他闯了进来……”兔小抖得像筛,曲似烟却站直身体、又一派轻松样,“反正我这儿也缺一个打杂的,就留了。”
“……那只能是季无念告诉的吧?”九一已经熟知套路。
后面那只狐狸上下甩着尾巴,六条狐尾在背后火红的一片。她的眼神在兔小身上稍作停留,一会儿便跳回去与月白目光相接、结结实实得给了她一个媚眼。
九一起了一系统的鸡皮疙瘩。
吐槽的话还来不及出口,曲似烟突然往月白腿上一坐,整个人都贴她身上、让九一也随之“嘶”了一声。
这该死的修罗场。
怀中蛇妖身子柔软,臀部与她大腿贴合,身上曲线亦攀附与她。月白低头,正好见她一双金黄竖瞳,伴着鲜红蛇信,就在离她分毫之处。她笑意延绵,似勾似媚,言语亲昵,“月白姑娘若是对这小妖也有兴趣,不如拉他加……”
“妖医才刚说要我相陪,怎么这一会儿就去找了别人?”
红狐狸走过来,勾起蛇妖的手,弯起蛇妖的膝,轻轻一用力、便将这妖娆的蛇女打横抱起、扣在自己怀中。她起身时,狐耳还划过了月白喉咙、一路挑到她下巴,让月白抬了头、才能避开那瘙痒。
被抱起的曲似烟有一瞬间的怔愣,在狐狸的微笑中又成了玩味的打探。
“绛绡狐主这般性急,是月白姑娘没喂饱么?”
……啊、又出现了,这些虎狼之词。
九一这个纯洁的小系统简直想把自己埋起来,“月白啊,你怎么还能听得这么淡定?”
“不是挺有趣的?”月白一口清茶,对季小狐狸对付曲蛇妖的办法十分感兴趣。
这蛇妖一看便是那种越躲越缠的,季无念这样以进为退倒也是一种方法。月白还打算看看她如何收场,会不会真被曲似烟……
“她身子虚,自然喂不饱。”
“……”过分了。
茶盏落下,月白清凉开口,“说正事吗?”
“大人的身体也是正事。”某只狐狸不依不饶,分明怀里抱着别的蛇,嘴上却还要一副为大人好的样子。她向怀中妖医报以忧虑神色,看着颇为柔软,“若绛绡服侍妖医得当,便请妖医为我家大人看看、调养调养……”
言语柔软,狐眼狡黠,一句话要了蛇妖、戏了大人,好处都在她那里。
曲似烟原本以为这是只占有欲极强的狐妖,现在却有些看不清楚。这狐狸眼中戏味真实,不能说真的想要,但好像也并不介意与自己有点什么。她对月白也是不吝调戏,并不在意这位“大人”的威严……
曲似烟觉得这狐狸有趣,月白却不想让她们再胡言乱语。
“说正事。”
月白大人不能惹过。季小狐狸深谙此道。她放下了曲似烟、还向她露了个可惜的小表情。
看见那半露的舌尖,月白心中升起一小股闷气。季无念倒也识相得很,见着月白看自己,便乖乖走到月白身后,路过时、还用尾巴碰了她的手背。
可惜、这点点安抚并不能平静月白内心深处的波澜,季小狐狸说的话、她记着了。
晚点再算。
红狐狸的小动作没有逃过蛇妖犀利的眼,她的视线在月白与绛绡之间来回几下,对她们之间的关系大概有了个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