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真美，柔光四溢。

此时，清风从河面上徐徐吹来，透透切切，拂摸着这俩人的脸颊微醺醺的快意面膜之下，感觉到带来水面入夜后的那脉清凉，分外滋润人心。

苗姑往前趋步，且行且停。她说：“我不了解她们的生活状况如何，但我觉得她们工作起来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从来不敢计较什么，妄自菲薄。这就是每一个演员不离不弃的心愿，非常令人敬佩！”

英俊的副导演随行于她的左右，亦步亦趋。此时，苗姑娘觉得他并不介意谈论拍摄的话题。但是，仍然隐约可见张艺的兴趣不在这个点上。因为，他对苗姐姐的问话，似乎有种刻意的躲闪的意思，并不喜欢融入她的言谈气氛之中。然而，这一点好像多少会给她带来拘谨，格外小心的提示作用，俩人的情绪显然不是很融洽。于是，苗姑索性闭嘴，沿着柔光铺上的河堤银滩往前漫步。

张艺走了一程路，窥见苗姐姐的话少了，自然会联想到自己的冷漠引起的落寂。他说：“苗姐姐，我记得你是做替身演员进入摄影棚，怎么后来想想又放弃了，其实你很有演技的潜力！当时，确实是这样给我的感觉。”

苗姑笑一下：“这不一见面就遇上你，我哪里知道你们导演组又改了想法呢？现在，找到了替身演员了吧！”

张艺嗯一声。

可以想象到他的这句话，完全是出于礼节性的问候，压根儿不是彼伏之间的那种情结，苗姑娘深信不疑。她搭道：“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一下。是的，当时的想法有点天真烂漫！”

苗姑娘嘿嘿笑了。

张艺执着了：“苗姐姐，为什么要这样想呢？其实你做个演员挺称职的，尤其是开赛车的那阵子，一点儿不虚伪，从从容容，我当时就坐在摩托车上看见，简直是惊叹不止。后来老师告诉我说，你们的要求有点……有点不合拍不合意，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苗姐姐，你以前肯定是一个赛车手吧！”

苗姑止步。叹道：“这都是我爸妈的原因吧！要不然，我爷爷真的想把我培养成一名赛车手。可是，那个时候班级里念书，我每次考试都是头一二名，爸妈的想法就改变了。那个时候，我毕竟还小呢，自己做不了主张！况且学习成绩好，在班里可是个有头有脸的女生，好多男同学见到我表现出来的那种尊敬，实在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像似一个英雄的人物，快活得一塌糊涂稀里哗啦的。不过，有一次玩赛车的时候过了头似的。结果，临近英语考试的那阵子，我竟然考不及格，不及格……那个糗大了的心态无法形容，巴不得桌子底下裂开个地洞，好一头钻进去好了，真的真的是那种感觉无地自容。唉！我哭了整整一个晚上，发誓从明天开始，班里要是有人英语考试比我高出一分，我就当着他的面躹躬敬礼一个。嘿嘿，结果我上来了，无人匹敌。然后，赛车手的梦想便成了人生的神交，再也不去摸那方向盘！”

张艺挺识趣，点点头嗯一声。他说：“苗姐姐如果不努力，哪里有今天的地位啊？”

苗姑傻眼了，自己哪儿有什么地位可言，一个程序员，一个在读的博士研究生而已。

苗姑娘好奇之然，问道：“张导，你对我……也有崇拜感的意思吗？哦，我是说知识层面的那个话题！”

张艺副导演顿一顿：“我很崇拜知性的女人，她们凡事有度，明理去看是非，尤其是不会……不会胡搅蛮缠，让人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