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
铃铃铃铃铃……
铃声响起,我随着人流朝教室外走去。
“前面那个是陈伟吧?大夏天的穿那么多,也不怕捂出虱子。”
“呲,除了他还有谁在大夏天穿的跟过冬似的,也不知是不是身体上有什么病,不想让人知道,我们还是离他远点的好。”
“你看他胳膊上带着黑布,好像是家里死人了,真是晦气!”
……
来到这所大学已经两年有余,几乎每天都能听到类似的话,早就已经习惯,我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加快了脚步,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甜美的声音,“陈伟,你等一下。”
我听着熟悉的声音,眉头微皱,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说,“有什么事吗?”
杨嘉怡,人美声甜,身边的追求者从初中起就没断过,然而即便我跟她从初中到现在大学一直是同学,也从没听说她和谁处了对象。
“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声音楚楚可怜,有着一丝丝的幽怨,四周结伴而行的人纷纷停下脚步看了过来,嘈杂的声音都安静了不少,不得不说,美女走到哪都是那么的引人注目。
说实话,我并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但是此时若是对她置之不理,看着四周男同胞的眼神,我恐怕很难走出校园,思量一番无奈的转过身,“有话快说,我赶着回家给……”
刚说到一半声音愕然而止,杨嘉怡还是那个杨嘉怡,披肩长发,合身的短裙将高挑身材突显的淋漓尽致,精致的脸庞上化着淡妆,然而我却看到她泪堂隐隐发黑,黑里还有着细小的红色血丝,这显然是纵欲过度的表现,不过从眼角妻妾宫看去,却又光滑平润,不似滥情的人,两相比较,形成鲜明的反差,矛盾至极,着实古怪。
我心中虽然疑惑,但和她素来没什么交集,看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开,转向了与她同行的少女,长衣长裤包裹着娇小玲珑的身躯,秀发梳于脑后,扎成马尾,脸上不施粉黛,肤白胜雪,嘴角含笑,明亮的眼眸眨动间如一汪清泉,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能让人忘记世上所有的烦恼,令人心情舒畅。
我不禁感叹世上怎会有如此纯净的女孩。
咳咳!
杨嘉怡上前一步,有意无意的将少女挡在身后,看着我手臂上的黑色布带,“陈伟,要是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尽管说,不用客气。”
我看着她的眼睛不答反问,“她是?”
虽只匆匆一眼,但从少女面相上看五岳丰盈,三停相等,定是非富即贵,她是什么人?
又为什么会和杨嘉怡走在一起?
周围看热闹的人似乎也有着同样的疑问,竖起了耳朵。
“她?”杨嘉怡眉头微蹙,然后快速舒展,轻笑一声将身后少女拉到了前面,拔高了音量说,“她叫天伊,是我的朋友,特意从上京来看我的,追求她的人都能从上京排到我们嵬市,你就不要多想了哦。”少女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她用眼神制止,低着头双手摆弄着衣角。
她这话显然不是说给我一个人听。
我心头冷笑,没有揭穿她那点小心思,凑近了一些,小声说,“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有闲情逸致来管别人闲事?我劝你在那方面还是节制一些的好,否则将来影响生育,后悔都晚了。”
“你!”杨嘉怡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退后几步抬起手臂指着我,胸口起伏不定,半天说不出话来。
反倒是和她同行的少女,突然抬起头眨动着灵动的眼睛打量着我,“你会看相?”
“不会。”我一愣,言不由衷的说。
吉凶休咎,俗称相术,坤巽离兑中艮坎震乾,八宅风水秘术,更是学究天人,招神鬼之忌,千百年来,历经时代变迁,这一玄而又玄的高深学问,非但没有没落,反而越加昌盛,流传至今。
爷爷生前是个风水师,却也是个怪人,很少出手,按他的话说,风水一道涉及因果,而风水师每次出手,便相当于将福主的因果转嫁到自己身上,当自身不足以承受积累下来的因果时,天灾人祸便会接踵而来,下场必然凄惨无比。
起初我不以为然,还以为爷爷在吓唬我,而我从小就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感兴趣,便跟在爷爷屁股后面也学了些皮毛,直到几天前,爷爷永远的离开了我,弥留之际,留给我一些看似无用的东西和一本名为通幽秘术的残缺古籍……
“哦?是吗!”就在此时,少女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僵硬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