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牧洵都忍不住想过来帮忙剥蟹时,二壮终于回来了。
却只有他一个人,谷小满脸色不由有些难看,“没找到人,一个人也没有?”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全城巡检,小商小贩都不许摆出来,城门口除了守门的,连一个闲人都没有。”二壮舔了舔干干的唇,缓了口气道:“我跑了好几家食铺饭馆,没开门的没开门,不肯来的不肯来,我加到三倍工钱,也挖不动一个人,真真是见了鬼了!”
“肯定是人家见你穿的太寒酸,不相信你。”沈牧洵揉着下巴分析道:“我去试试,小爷我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有钱人,肯定有人跟我来。”
谷小满抿了抿唇:“来不及了,二壮哥,你也来帮忙剥蟹吧,只要能把蟹肉剥出来,就赶得上。”
众人一听这话,都拼了命的剥蟹,终于赶在天亮前,把蟹肉剥了出来。
谷小满迅速炒制蟹粉,看着满满一盆蟹粉,众人不由都松了口气,蟹粉弄好,接下来就简单了。
煲汤底、搓丸子、蒸肉饼厨房里热气腾腾,众人忙的脚不沾地。
“就剩要现炒的菜了,菜什么时候能送来?”谷小满擦了把汗,问二壮道。
二壮看了眼沙漏,“应该就在来的路上了,我过去接一下。”
两刻钟后,二壮回来了,脸色十分难看。
谷小满见他这般心里突突直跳,竟有些不敢问了,沈牧洵急声问道:“不会又出岔子了吧?”
“我哥连人带车都被衙门扣了,说是跟失窃什么的有牵涉,要等查清后才会放人!”二壮又气又急,“我去了衙门,想塞钱托人打听一下内情,却被轰了出来。今儿真是太不对劲了,感觉哪儿哪儿都是麻烦,小满,现在咱们该咋办?”
谷小满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真是倒霉到家了!
“我找阿翁想想办法,先把菜弄回来再说。”沈牧洵扔掉抹布,沉声说道。
谷小满刚要点头,却听得三壮结结巴巴地道:“姐,姐,寿星家来人了!”
谷小满心头一紧,感觉大事不好。
来的是寿星公的儿子钱建才,他一脸兴奋地对谷小满道:“谷掌柜,今天的寿宴你们一定要做好,常州府河厅州判会亲自过来给我爹祝寿,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们万万不可有纰漏!”
谷小满苦不堪言,河厅州判是治河主官,隶属于河道及河厅,秩从七品,掌理各该州之河工事务。对于钱建才他爹这种做南北货生意,常年在河道上来往的商户来说,是做梦都想抱上的大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