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昭也道:“普通人即便是记得事情,也不可能把日期记得这么清楚!”
荷烨满意地点点头,“我们去下一家。”
黄大庆负责的是第二家,荷烨却带着他们三拐两绕到了另外一家。“荷董,你走错了吧?这不是小女孩家啊。”
荷烨一边敲门一边说:“没错,这家是当时的目击证人。”
村里对省里来的节目组都很客气,这家也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我想想啊。”那妇女抱着自己的孩子,回忆了起来,“那天我们一起在河边洗衣服,女娃子她妈指着那个屠户跟她说这就是王屠户,然后那女孩子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还闹着要回家,拼命往她妈怀里钻。”
荷烨又问道:“是她妈妈跟她说了那个人是王屠户?”
“对。”
白眉儿打了个响指:“若她真的是被王屠户害死的,应该自己就认出他来了,怎么会还要她妈妈说?还有那第三家。我自己也曾经被包办婚姻折磨过,当时真是恨死我父母了。若是她们双双被逼自杀,转世回来该是再也不想见她那父母才是,怎么会主动去相认?”
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柳青青道:“第四家也是。房屋起火,人应该不是被烧死的,而是窒息而死。在火烧来之前,或许就已经死去了。口鼻中肯定也有烟灰。我们只要去问问她细节,是不是有窒息的感觉,一切就清楚了!”
几家调查下来,每一家的说辞都像是精心捏造过的谎言。
胡大昭总结道:“他们的说辞过于细致完美。若一个人从小被前世的记忆困扰,生活全被打乱,该是不愿意过多提起才是。”
白眉儿挑眉:“所以这其实是整个村子一起撒下的一个谎言?”
“最后一家那孩子有问题。他是先天灵识受损,才导致了痴傻。不可能凭空就补全了灵识。”荷烨取了一个白瓷瓶,看样子和收旱魃那个是同款。“走。”
这次他干脆连化形都省了,直接本尊出现,径直就把那半大小子的手腕抓住了。单手捉来一只肥呼呼的大公鸡,指间蓝光乍现,那公鸡“喔喔”惨叫。
“这哪来的杀鸡一样的声音!”家里的大人听到了响动,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我去!”院子里凭空多了几个身着奇装异服的人,其中一个还这抓着他家的公鸡。这不是像杀鸡,好像真是在杀鸡!
荷烨没理他们,一鼓作气沾着公鸡血在那小子的脸上画上一道符。他手劲儿极大,一人一鸡都挣脱不开。等到夫妻俩拎着扫把打过来,荷烨已经放开了那小子,白瓷瓶腾空而起,眼看着把一道黑气收了进去。
荷烨跳开半米,躲开了那打来的扫帚,“殴打冥差,要沾因果的!”
胡大昭口中念念有词,施展定身术把两夫妻定在原地。
“他这是被彭踞上身了?”胡大昭问道。那半大小子已经昏死过去。原来,他身上除了自己原本的三尸,又被一怨气颇深的上尸所占,也就是俗称的鬼上身。
荷烨把瓷瓶收好,对那两个大人说:“他本就灵识缺损,最容易被孤魂野鬼所扰。你们以为他恢复了神志,实则是躯壳被他人所占。若你们真想为他开启灵智,便多以他的名义布施,兴许以后能有所好转。”
这夫妻俩早就发现自己的儿子虽然不痴傻了,可是神神叨叨。总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胡大昭收了定身术,夫妻俩抱着儿子痛哭起来。
荷烨的“带飞”行动已经完成,也就不再卖关子,跟他们解释道:“我刚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推算过,只能推出他们说的事情,却推算不出背后的原因。当时就隐隐有所怀疑。于是请求少司命去查了他们的命簿,这才知道,他们所说和命簿上记载的完全对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