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桥听到大张如此问便责怪道:“小姐怎么会如此做?小姐所说的赚不是指向妇人收回钱来,而是指那妇人在咱们这种既看好了病,又得了便宜,最后却连句谢谢都没当着小姐的面说,必然心里不安想着报答。她只需要稍稍想想便能想到,最好的报答大夫的方法自然就是为大夫介绍病人啦。所以,小姐指的是那妇人能为咱们医馆带来病人,病人多了,自然就有钱赚了。”
阿桥说完,朝林易秋讨好地问:“小姐说是不是?”
林易秋点头,“嗯,阿桥倒是看出来了,不错,有前途。”
大张挠着头道:“小姐小小年纪心思咋那么多?看一个病人就能想到很久以后的事情。”
阿桥伸手拍他,“小姐那叫目光远大好吧。”
大张努了努嘴,觉得自己肯定是不可能想到林小姐想到的那些事了,但努力工作他会,“也许明天就有新病人了,我去将几样易发潮的药材再好好地晒晒。”
大张和阿桥自去忙碌,林易秋却因想到林怀仁有些心事重重。
最近越是读林怀仁的书越是觉得这个人让她打心底里敬重,不光是原主的爷爷的关系,而是一个同行人发自内心的敬重。
连问诊时都能考虑到病人的内心世界的一个人如何会是一个贪图一点小利进劣制药材去害人的人呢。
而且以林怀仁的心思,就算他要做坏人,也会是一个聪明的坏人,怎么会那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还轻易地就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他敬重每一个生命,自然也包括他自己的。
难怪父亲会因为爷爷的死而悲痛得发了疯,逢人便说爷爷是被冤枉的。
现在,细细一想,她觉得里面怕是有什么内情,只可惜听父亲说这件案子已经什么线索都没有了,爷爷自杀留书,笔迹经三司的专门人士检验过,的确是爷爷亲笔所写。
但如果是强迫的呢?
或者仿冒笔迹的高手冒写?
又或者……
林易秋想了许多,可是都已经无法证明。当年的案子已经定了,因为林怀仁留了那张认罪书,皇上又念在他医人无数,并没有在他死后追加什么刑责,林府也没受到牵连,林知礼还在宰相的推荐之下当上了官,而原本嚷嚷着要为父亲平冤的林知礼也因为一顶官帽而收了声音。
林易秋甚至在想,还有没有可能收集到其他佐证证明林怀仁的清白,如果有,她一定不会放过。
想到林怀仁的死,又想到这次查茶叶之事,林易秋觉得应该再跟父亲面谈一次,她站起来朝门外走,可是才走到门口就有新情况了。
大张以为明天才有新病人,就连林易秋也以为今天的开张只是个意外,谁知这个意外开始连连了。
这次来的是几个年轻的小姐。
“你就是林小姐吧。”其中一个小姐一进门便将目光锁定在了林易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