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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炽实在不得不佩服萧遥那超乎常人的旺盛精力。

这位少爷和苏炽一样在雷泽浅岸耗战了多日,虽然也挂了点伤,但事后不过一天就完全恢复了精气神,一个人只花了半天就拆了两头雷兽……

这种精力与苏炽相比,简直可算是反人类了。

封印雷泽的云灵珠彻底摧毁了,没留一点点修复价值,奈何这天底下最适于封印雷泽的又只有这玩意儿,于是两国主帅都派了人回国向自家君主报告情况,军队照常驻扎,在找到新的云灵珠之前务必盯住这个危险的雷兽老巢。

信使出发后,两国主帅的商讨下来,决定将军营扩开,对雷泽形成合围之势以免外人误入也方便监视情况。

这件事苏炽这个副帅连参与讨论的资格都没有,与两位大帅同帐而议时也只有戳在一边当背景板的份儿。

谁让苏沉的母亲是西山王的正宫娘娘,而他这大反派的母亲只是因为长得像他爹念念不忘的初恋所以被临时兴起纳入后宫最后还被王后娘娘迫害出逃的可怜侧妃。

在绝对地位的压制下,苏炽挺不起胸膛在正事上参与讨论,事定后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接一堆本不该由他这个既是王室公子又是三军副帅的身份干的杂活。

萧遥和苏沉商定后便各自带着自家士兵拔营重驻,而苏炽只接了个整理粮草的活,具体也就是将旧营中的粮草搬去新营。

虽然这事的实质是苏沉对苏炽的羞辱,不过苏炽现在还远没有领悟透人物本身的骨气,于是也就乐得轻松的接了这个格外简单的活。

反正他哥不就是想损他吗?多大点事啊,他这副灵魂早都咸鱼了二十八年,还真不差这点羞辱。

于是苏炽大略清点了一遍粮草数目后便领队出了旧营。

这次大军扎营的地点退出了雷泽浅岸,为之后的云灵珠留出足够的封印范围。

陈放粮草的帐子是最先支起来的,从旧营赶去新帐拢共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这点距离都不够劫粮草,路边也没什么深沟险洼,闭着眼睛都能走过去。

押粮的队伍方入新营辕门,苏炽便下了马,却突然听见一声马匹受惊的嘶鸣。

马儿那一声惊破了胆的叫声冷不防的乍起,吓得苏炽心肝俱颤,回眼瞧去,稍见了一幕纷乱

“怎么回事?”苏炽匆匆赶去查看情况,原来是一辆粮车掉了轮,翻了。

车翻了倒也没什么大问题,毕竟粮草也不是空盛在车里的。

“赶快捡起来送去帐里。”

苏炽正忙活着指挥时,突然又听负责押此车的士兵战战兢兢的唤了声“长公子”……

纵是木纳如苏炽此刻,这会儿也明白那位阎王是抓包来了。

苏沉带着两个部将冷着脸走过来,亲自将那倒霉运了辆破车的士兵一马鞭抽翻在地。

苏炽背着苏沉撂了个翻天的白眼,却到底还是在转身之前绷回了一脸假仁假义的恭敬,向苏沉行礼,“王兄……”

苏沉瞟了倾倒的粮车一眼,轻蔑一笑,“让你押个粮都押不好,真是个有辱父王血脉的废物!”

“……”

“抬起脸来。”

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但无奈眼下名微身卑,根本没有底气直接反抗的他只能乖乖抬起脸来。

苏炽一抬脸,苏沉当即一拳扬了过来,力道之生狠,直接将他抡倒在地。

真不知道苏沉这贵公子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一拳砸翻了苏炽这个大老爷们儿不说,还砸得他这从小挨打照说不差抗击打能力的厚皮反派眼冒金星,视线阵阵发黑,直接就失去了还手能力。

妈的……

苏炽在心里骂了声娘,没缓过劲,又被跟在他大哥身后的两个部将架着臂膀给拎了起来。

“带下去,依军法赏他五十鞭。”

苏炽嘴里咸腥阵阵,视线模糊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看清了他哥极其憎恶他的脸。

苏炽仔细琢磨了苏沉看他的眼色,那根本不是看政敌,而真真切切的是在看仇敌。

就算是为了夺嫡也不至于闹到这种程度吧?

苏炽实在不明白自己除了在继承权上对他这身为嫡长子的大哥有一点点威胁以外,其他还有什么因素能让他哥如此憎恶他。

这事原著里也没交代过……

两个部将将苏炽扒了上衣栓挂在行刑的架上,麻绳圈将他两腕箍得生疼。

好歹苏炽也是王族公子一位,这么被扒光了上衣亮在众目睽睽之下公开处刑,就算他的本质真是条死咸鱼也架不住这么丢面啊。

何况粮车就翻在门槛上,半点损失没造成也架得住这种大刑?!

苏炽本出着神,却乍一眼瞟见苏沉亲自挑选了一根足有半腕粗的鞭子杀气腾腾的拽了两拽。

他终于体会到了点即将行刑的滋味,整颗心陡然颤了起来,下意识挣了两挣,没挣开,抬眼一看,麻绳上竟还缠着禁灵的符纸。

“别挣扎了,你再怎么说也算是位公子,犯了错就老老实实的挨几鞭子,给士兵们做个表率。”

“王兄说得有理,不过这等轻罪重罚,就不怕吓着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