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游乐园的奇遇让她来过永清街，不过也仅仅是沿着永清街来到墨伊学院。

“我记得日宫是在沭江观以北吧？”

“没错，一会可以过去看看。”琴川在前面领头。

“每次去哪个宫总会撞见那里人，日宫好生奇怪，万俟季没来，尤怜音也不在，汐曳更是来了星罗谷。”离痕挠头。

“因为日宫被人占领了，当时万俟说不明身份，也许是千鸟社或者八神楼。”

离痕敲敲脑袋:“希望不是新的势力。”

……

说是小公园，还真不谦虚，他们甚至能从入口看到出口。

“哎，原本没那么小的……后来外围扩建，现在沭江观的灵力也越来越少了。”琴川试探性叫了声，“阿江？”

“在。”

宁清和发现这里人总有坐树上的毛病。

沭江观是个小正太，扯了扯自己宽大的衣袖:“抱歉，最近没怎么买新衣服。”

“你越来越矮了。”琴川摸了摸他的脑袋。

“是啊，等这里消失的时候，我也该消失了。”沭江观眯眼笑着，未见多少悲伤，“这些是你的新朋友吗？挺好的，难得看到你还会和女孩子关系好。”

“我叫宁清和。”记忆中沭江观高高大大的，没想到不只是时间，范围大小也会影响境之灵的身形。

沭江观不似高山长河那样几乎无法挪动，拆掉一个公园太容易了。

“是你啊……”沭江观眼神迷离，“你长大了，我倒是越发回去了。”

他留恋地坐在树下，看着公园里的老人孩子:“消失就消失吧，也没有什么不满足的嘛。”

琴川几乎未曾一言，都是沭江观在絮絮叨叨地跟宁清和说，说这百年来这里的发展，说看到大家安居乐业他可高兴了。

尽管代价是他，是许多甚至刚化灵的境之灵的消散。

“唔，最近越来越困了，没法招待你们了……”沭江观说着说着，就靠着树沉沉睡去。

琴川默默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

“我不会冷的。”收到宁清和关切的目光，琴川眨眨眼，“走吧走吧。”

才走出几步，这个一向乐观开朗的境之灵慢慢地，慢慢地捂住了脸。

“这里的人没有保护古物的概念，也许他们认为时代发展很重要，旧的景致迟早会更替。”尉迟炎等在门口，“却不知还有境之灵在默默守候。”

“古物？”离痕对这个词过于陌生。

“五百年的历史又怎么与我们五千年相比，我们那都尚且有建筑的毁灭与替代。”宁清和忽然觉得，有一个同时代的人，很多事情都有了倾吐的对象。

“哎，你们怎么来这了？”尉迟炎问完又觉得，“也是，你们要游历风清国。”

“那你呢？”

“来日宫看看，看这个通讯器的出处长什么样。”

“那你还好遇到我们了。”宁清和摊手，“因为它现在正被占领。”

“啊？谁？”

“我们正要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