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但是我力气大,玉佩,还我。”
“哦,妹子说的是这个东西,我刚才在路边捡到,我还想是谁的,正想要问是谁的,我”张二娘刚拿出玉佩,就被朝歌夺走,朝歌摸过这玉佩无数遍,她摸到那熟悉的纹路,心里的不安烟消云散,她捏着失而复得的玉佩,指尖反复摩挲着那个名字。
朝歌对张二娘说:“我会一直盯着你。”
朝歌前脚回来张二娘后脚跟上,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张二娘依旧坐在朝歌旁边,主动和她说话。
只是朝歌对她的态度没有之前那么好,那大娘问她:“她偷了你什么东西?”
“比命还重要的东西。”朝歌低声说。
茫茫雪地,风夹杂着雪花,席卷着平地上的一切,空中,大旗飘扬,发出猎猎长音,谢文玉裹着白色的狐裘,若朝歌在,一定会叫出声,只因为谢文玉的长发被剪短了许多,简单地束起头发。
谢文玉一个个地数着她主帐周围看似保护实则是的卫兵,“二十二个,老将军真是大手笔,前线打仗的将士还愁人手不够,原来都在这里了。”
十一有些紧张地看着谢文玉。
谢文玉反过来安抚她:“既来之则安之,我没有想过要硬碰硬,我只是里头待腻了,出来透透气。”
谢文玉绕着她的主帐走了一圈,那些人的视线时刻在注意她的一举一动,谢文玉改变了轨迹,走向大门,果不其然被拦下来,“公主,将军要属下立下军令状,誓死保护公主安全,外头危险,刀剑不长眼的,公主还是我等的保护下比较好。”
十一站在谢文玉面前,隔开那人的视线。
谢文玉说:“老将军真是想的周到,只是本宫就是那么任性,想出去透透气,怎么办?”
“属下只能冒犯了。”
“大胆。”十一把手按在腰侧的剑上。
那人也有些为难,毕竟十一这个侍女有多大本事,他是亲眼见识过的,公主敢到前线,是必定有十全的把握的,这会儿看到十一在准备把剑,他也退了一步。
“公主,请不要为难属下。军令在前,属下不敢违抗。”
谢文玉按住十一的手,说:“是本宫任性在先,十一,等下送去一些好酒,叫这些将士们暖暖身子。”
“公主的好意,属下只能心领了,军中禁酒,属下若喝了,要被打板子的。”
谢文玉回到温暖的营帐,除下狐裘,营帐虽然简易,也是费了心思布置,外头风声猎猎,里头却温暖如春,谢文玉脸上稍微有了一些暖意。
送上来的饭菜做地不如宫里精细,甚至连平常老百姓吃的都不如,十一自己无所谓,但是看着娇生惯养的公主吃下这些,还是有些心疼。
谢文玉说:“你如果饿了,多吃一些,不用看我。”
“虽然这样说是不对的,但是奴婢还是要说,公主本不该来这里。”
谢文玉吞咽着难以下咽的粗饭,说:“如果我不来,我就不会知道前线的将士在想什么。”
“他们真的不把公主放在眼里。”
“他们不放在眼里的,何止是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公主。”谢文玉说完,十一便不敢再抱怨。
行了数日,越靠近北方,雪就越下越大,路边看到白皑皑的雪摸过膝盖,朝歌还好,宫里发的衣服暖和,倒是有些人有些冷的受不了。
张二娘冻得瑟瑟发抖,她蜷缩成一团,一个劲地往朝歌身上靠。
“你出门没带衣服吗?”
“我惦记着夫君,都忘记这事情了。”张二娘说。
结果那大娘却在这个时候插来一句话,“是逃的急,来不及收拾吧。”
半夜,其他人因为半天赶路累了,靠在一起睡的正香,朝歌却睡不着,她坐在火堆旁,习惯性地摸到胸前的玉佩,最近赶路速度越来越快,白天放风时间更少了,速度在加快,朝歌有些担心,是不是前面打起来了,严重不严重,伤亡怎么样,那公主呢?
朝歌叹一口气,她想到条件那么艰苦,公主怎么办?
还没到打仗的地方,陆陆续续碰到了好些受伤的将士,那军爷骑着马,带这一位大夫过来看情况。
朝歌听到那大夫熟悉的声音,不禁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是自己认识的人。
恰好那时候大夫抬眼,与她四目相对,朝歌这才把人认出来。
而此时大夫却还没认出来,以为这人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么大胆打量自己,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吗?
“招娣?”大夫不敢完全肯定自己的猜测,他略带疑惑地喊了一个名字。
朝歌眼里涌出热流,“是我,大夫,是我。”
大夫都没时间与她叙旧,很自然地把药给她,让她去煎药,“这么多年,没忘记怎么给我打下手吧?”
朝歌哪能忘记,“还记得。”
大夫欣慰地说:“那你就跟着我吧。”
原以为打仗还远着呢,没想到才到半路,就已经遇到了好几拨这样的情况,朝歌第一次见到鲜血,还有些反胃和恶心,跟着大夫没几日已经见惯不怪,也能平静地面对,当死亡发生在她眼前,离她紧紧是一步之遥,她才意识到,自己签下的生死状意味着什么,离那里越近,她就会经常梦到自己站在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她从噩梦中惊醒,眼里没有半点睡意,听着车轮的声音,漫漫长夜,她慢慢熬着。
作者有话要说:四舍五入大概就是朝歌从军记。
昨天我工作人请假半天,飞去长沙喝茶颜悦色,被迫去顶班,到今天中午她们飞回来上班,我才有空回来码字了。
一章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