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一章 黄道吉日终敲定(1 / 1)难测首页

“王妃,陛下身边的传事太监持皇诏而来,王爷也一同归府了。”  丫鬟双膝跪在堂下,双掌撑地,头紧紧的贴在了地上。  “起身吧,随本宫前去迎接听诏。”  自从身边多了两个安王派来的丫鬟,该知道的事,花云容也不会迟知道几分。  这传事太监持皇诏而来的事情,花云容自然也得到了禀报。  花云容本想借病卧床,不去掺和,毕竟这不久前可是伤了腰,不便起榻拜见,不然去了她无法下跪,那不就成了藐视帝颜了吗?  随侍的丫鬟身为安王的人,自然得了安王的吩咐。  此次皇诏同样是对清雪郡主而下,她们自然也就需要让清雪郡主前往。  花云容丧气的瘫在床榻之上,任由两个丫鬟摆弄。  她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就是说不动这两个丫鬟,人家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那就只有去就去吧咯。  她总不可能跳起来又一人一个麻袋吧?  被收拾好坐在轮椅之上,花云容沉思着。  看来这两个丫鬟不能化为同一战线啊。  安王府会客大堂里,传事太监同今日晨间静姨娘一样,见了一幕奇观。  一溜儿的头纱在身,似各个都成了伤残人士。  不过此乃人家家事,他一个小小传事太监,还是不好多问的。  传事太监收回了自己的好奇心,严肃的开始宣诏。  这一道皇诏令花云容、安王心喜,令一干人等羡慕嫉恨。  这道皇诏的中心意思就是令花云容与莫敢回于大启历七月初七完婚!  此道皇诏昭告天下,世人只道,这大启陛下嫁了公主又嫁郡主,就将两个金龟婿纳入了手中。  借着皇诏的冲击,安王见机又将先前花云容摔伤了腰的涉事丫鬟小厮一个一个的押了出来。  “雪儿,你看看是否认得这些奴仆?”  花云容闻言,认真的侧头去看了看堂下正跪着的几个丫鬟小厮,收回目光似在仔细回想。  “面目看着似乎有些熟悉。”  闻言安王面色铁青,怒斥道:“这几个奴仆不知尊卑,竟敢算计在主子头上来了!”  “雪儿你想怎么处理这些奴仆?”  没有主子吩咐,作为奴仆,怎么敢算计欺辱主子?  安王如此之举,花云容怎会不明白,这是明显想要让这些奴仆背上所有罪责,让幕后之人得以逍遥。  花云容嘴角挑起一抹讽笑,只是谁也瞧不见罢了。  她淡淡说道:“云容在安王府居住不久,不甚清楚府中规矩,因此全凭父王处置。”  一个唤着雪儿,一个自诉云容,却谁都没在意,只当是花云容十多年习惯了如此自称,一时改不开口,却不知本人根本就没把这安王之女,这郡主身份放在心里。  从始至终,她花云容都将这安王府、这咸京,当做一个过路之地,不会久留。  就连昨夜的套麻袋行为也都是被逼反抗,她本不在乎的,没打算惹事的,可惜却是事自扰。  好在,只需再有四日,她就能离开这个污人眼、污人心的地方了。  想到这里,花云容眉眼舒展,那一抹讽刺也换上了真心。  转而又心中微叹:不过就是可惜了,接下来的好福利享受不了了。  “那就交给父王吧,父王以后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了。”  安王一脸慈祥的看着花云容说道,转头面向堂下跪着的丫鬟小厮时,直接又沉下了脸色。  “拖下去,打断手脚,扔出王府!”  被打断了手脚,以后他们该如何生存?  众人见状,心中微寒。  不是不知道安王手段,也不是没见过。  只是这一次,安王很明显是在杀鸡儆猴,在警告她们,花云容她们不能动!  新人喜,旧人伤。  很简单的道理。  众人心中沉寂,却又听到安王道了一句:“今日怎都戴着头纱?”  就仿佛方才没看见一般,把花云容的事情处理完了,现在才看见。  又是一手明显至极的捧高。  不止其他人,就连花云容也是心中一叹:何须如此故意。  刻意捧高的人不领情,又伤害了身边人的心,只会让自己落个孤身一人的下场。  见众人不语,安王脸色有一瞬不快,他温声问着花云容:“雪儿这戴着头纱是何故,不热吗?”  花云容轻声叹了一口气,将头纱摘下。  映入安王眼帘的,赫然是一个猪头脸!  安王本是倾身,靠近了花云容说话的,这陡然一见猪头脸,倾斜的身体瞬间抽回,左手在桌上吓了抬了一抬。  其实花云容此刻的面容还算比较好的了,这是越澜做的伪装,并不是太夸张。  倏而回过神来,安王将目光在众人头间转了一个来回,陡然沉声喝道:“都给本王摘下来!”  身为安王府的人,安王就是最具权势的人,谁会不听,谁敢不听?  没有人。  不论他们怀着什么心思,总之,现在是不敢不听的。  众人纷纷将头纱摘下,更为夸张的面目现世。  安王妃、安王世子、一众姨娘、一众公子小姐,除了静姨娘,全都顶着一张猪头脸,肿胀得没眼看了。  安王倒吸了一口气,转向身侧:“王妃可有查出是何人所为!”  看来以后还是歇在静儿房里好了。  安王心中不由做下如此决定。  其实,若不是众人所坐的位置与穿戴,安王可能都认不出来人。  毕竟都是差不多的一张脸。  “还在彻查当中。”  安王妃淡淡答道。  不知怎的,经过方才,她有些累了。  她其实一直都累,却从来不知放弃。  而连一向喜欢争前争后的曦姨娘今日在安王面前也是安静了下来,不再是如同从前一般,一见安王,就要贴上去,扑在安王怀里撒娇。  素来脾气暴躁的世子也是收敛了爪牙,这实在是丢脸极了,让他知道是谁,他会把他拖去喂狗的!  一个人,便是一种心思。  花云容虽然不知每个人心中具体在想些什么,她却仍是有了这般感慨,她突然也觉得有些累了。  累了,就不想要再伪装。  花云容坐在轮椅之中,阖眼说道:“父王,云容累了,先回房休息,早膳云容便不用了。”  安王本还沉着的面色转而有些急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父王给你叫大夫,你赶紧回去躺着。”  虽然众人的眼已经肿得只剩一条缝了,却并不阻碍他们看清楚这体贴女儿的好父王的一幕。  现在外面还是炎炎夏日,他们的身体里却已提前过上了寒冽冬日。  冷得,有些瑟瑟发抖。  静姨娘的可怜小模样也换不回安王一眼,而他们昨夜才在一张床榻上同眠,耳鬓厮磨,承迎交缠。  众人只听得安王冷冷扔下一句,便已拂袖而去。  “四日后雪儿便会出嫁,你们最好给我一个交代!”  待目之所及,不见安王,一直撕扯着衣裳的曦姨娘再也无法忍耐,精心护理的柔荑拍在实木桌上,一阵密密麻麻的疼,却顾不及了:“我一定要撕了这个贱人!”  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当权之人目光汇聚,熟稔的默契流淌。  今日的早膳还未上桌,食家已然乏味。  离去的安王,却是坐在花云容床前,耐心、慈祥,不见往日的暴躁、阴鸷。  大夫离去后,安王神色轻松一瞬,又转而染上忧色。  “到了洞房花烛夜,可该如何是好?”  花云容不在意的说道:“父王请放心,他不会在意的。”  原来感情已经这样好了!  从花云容的话里,安王听出了这一番意思,心中欣喜,如此看来,把握应该更大了。  却并不知,此他非彼他。  花云容是绝对不会和其他男人洞房的。  趁热打铁,安王问道:“雪儿可识得小查子?”  这是想要做什么?  花云容心中疑惑,仔细思量一番,选了一个疏离的说法,带着不肯定的语气:“应是在大公公身边见过。”  “前一任已经被父王上奏,斩首了,他竟敢威逼囚困雪儿,这还算便宜他了!”  前一任大公公最是油滑,安王在他那里吃过几次暗坑,这次借私替秀女一事,朝堂上积极主张将他拉下位置,到时也可安排自己的人上位。  毕竟这个位置,对如今的安王而言,是一个有利的位置。  也该是前一任大公公倒霉,背后主子同样并不是很在意他,在朝堂上持有的态度,是能保即保,不能保,下一个上位就是了。  如今却谁都没争得,反倒落在了一个无名小卒上。  花云容适时微张红唇,努力睁大双眸:“这……”  一只手也适时的拍上花云容的肩膀,安王一脸怒容:“凡是欺负了雪儿的,父王都会给你找回来。”  花云容两眼泪汪汪,安王又一脸坚定郑重。  彼此做戏,彼此蒙骗。  见安王不语,花云容知道,是该自己说话了。  “那小查子公公?”  “他现在是选秀掌事了,之前有恩于父王,父王正好准备一份大礼给他,雪儿帮父王问候。”  “可是我怎么……”  花云容疑惑,可是却因伪装的一张脸而看不出。  闻言,安王细心教导:“雪儿在宫中不是有同批的秀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