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刘仁轨已经表态,那武则天就没什么顾忌了。
于是在十月十五这天的大朝会上,当堂下令逮捕了刘景先和胡元范。
此言一出,那些一开始现在刘胡二人一边的文武大臣们再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于是乎,整个朝堂也再也没有人敢为裴炎说话了。
又过了两天,李敬业攻破润州的消息传到了洛阳,武则天大为震惊,传令李孝逸火速进军,不得迁延。
当天的朝会上,秋官侍郎周兴出班奏道,称其在裴炎的书房中搜到一封书信,但并未署名。
信中也只有“青鹅”二字,周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觉得此信必有蹊跷,便带到殿上,呈给太后。
武则天接过那封信,问两班官员有没有知道如何解释的,殿内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说话,也不知道是因为不解其意还是对刚才抓捕刘胡二人之事而感到恐惧。
武则天见状,猛然拍了一下御案,语气中带着愤怒与威严,
“这便是裴炎谋反的铁证。”
文武百官的头压的更低了,武则天接着说道,
“青鹅二字,拆开来看就是十二月,我自与,尔等皆自称满腹经纶,为何连这也看不出来?”
文武百官登时跪下,趴在地上齐声说道,
“太后天授奇才,神明圣武,臣等愚鲁,请太后恕罪!”
“罢了,都起来吧!”
“谢太后!”
等众官起身站定,武则天风轻云淡的说道,
“明日午时,将反贼裴炎押赴都亭驿斩首,抄没家产,三代以内亲眷全部流窜岭南,永世不得踏足中原。”
越是用平静的语气说出来,就越是让人觉得可怕,文武官员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至此,曾经盛极一时的一代权相命运终结,但这场因为扬州叛乱而在神都洛阳掀起的政治风暴,还远远没有结束。
第二天,光宅元年十月十八日,在裴炎被斩首抄家之后,那些曾经帮裴炎说过话的人几乎全都受到的不同程度的打击,贬官的贬官,流放的流放。
其中站在最前面的纳言刘景先,先被贬为普州刺史,旋即又被贬为吉州长史。
凤阁侍郎胡元范被流放到琼州,最终死在那里。
另外一个宰相,黄门侍郎郭待举,被贬为天官侍郎,旋即又被贬为岳州刺史,此后便不知所终了。
文官贬完,武则天还要对武将下手。
首当其冲的便是时任单于道安抚使的左武卫大将军程务挺。
作为继裴行俭之后的药师三代,程务挺不愧为军中领袖。
然而在裴炎被捕之初,程务挺就曾秘密上奏武则天,为裴炎辩解,武则天对此怀恨在心。
又听周兴等人奏报,程务挺与叛军中的唐之奇和杜求仁多有来往,这让武则天更加恐惧,生怕这位手握重兵的帝国大将军在北边呼应李敬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