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韩云鼎挑眉,说,“琼州平山县是吧?来回要半个月呢,可真是有点远。”
暮绵绵猛地回过头怒瞪着韩云鼎,说:“你想怎么样?”
韩云鼎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爷,我记得以前您对我说过一句话,活着的人您都不信,如今这是怎样了?暮夫人、暮老爷,包括暮士钦,其实他们跟您没什么关系吧?你又何必在意这些人的死活呢?”
暮绵绵的举措一僵,瞪大了眼睛看着韩云鼎,说道:“什么意思?”
韩云鼎渐渐地走向前,说,“爷,您看我们前世相识一场,今生又可以在这里相遇,真实是难得的缘份,又何必弄成这样呢?不如,我们协作?”
“你什么意思?”暮绵绵几步跨到韩云鼎跟前,一双凤眸得到平常的媚惑,只剩下满眼的惊异,她问,“你究竟是谁?”她眯起了双眼,似乎想从韩云鼎的脸上找出熟习的东西来,她喃喃自语般地呢喃道:“韩云斐?”话音刚落,她却自己摇了摇头,说,“不,你不能够是韩云斐。”
“为什么不能够呢?”韩云鼎弯起唇角,又向暮绵绵接近了一些,似乎是想让她看得更清楚一些,却也给她带来了一种有形的压榨。韩云鼎说,“韩云鼎已过世的妹妹的确是叫韩云斐,这个名字搭上这张脸、这个身体让你觉得很生疏对不对?也是,这副样子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何况是你?是你害我变成这个样子的,可是你却一点都没有变,还是这性子、这声响、这容貌……仿佛比前世更美丽了?”说着,她的手抚上了暮绵绵的面颊,仿佛前一世暮绵绵常对韩云斐做的普通。
暮绵绵前进了半步,说:“你也说那都是前世的事情了,无论我们是谁欠了谁,我都不想再跟你有所纠缠,大家何不各过各的日子,互不相干。”
“这样也好!”韩云鼎慢条斯理地说,又说,“那你晓得他如今曾经是贻误军机的戴罪之身了么?”
虽然她还是笑着,在此刻的暮绵绵看起来却仿佛索命的冤魂普通,让人从背脊上升出一股凉意。她瞪着眼睛问道:“你把暮士钦怎么样了?”
韩云鼎站直身子,说:“看你说的,你们姐弟俩如今跟我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怎样会把他怎么样?”说完,她便描淡写地把军器监所出的纰漏通知了暮绵绵,又说,“不过方才你也说了,我们大家各过各的日子互不相干,我觉得这样很好。所以,虽然这点罪名我能帮他洗掉,可我似乎也没有要帮他的理由啊?”
“你要我怎样做?”暮绵绵毫不犹豫地问。
韩云鼎忍不住笑了起来,在空阔安静的屋子里显得特别渗人。不久,她停住了笑意,说:“我还是猎奇,一向独来独往的暮绵绵什么时分变得这么在乎他人了?你明晓得他们不是你真正的亲人!”
暮绵绵咬了咬牙,说:“十六年前我穿越过去时,这个身体还是一个不满周岁的小孩子,是我父母把我养到如今这么大,而暮士钦,是我一手带大的。对你来说,那场车祸剥夺了你原有的一切,对我来说,这却是上天给我的恩赐,它补偿了我前世缺失的一切。”
十六年前!
异样是穿越,她们的工夫却差了十六年。韩云鼎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暮绵绵前世的事韩云鼎也晓得一点,她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一身盗墓的绝活也是跟一个乞讨为生的瞎子学来的,说是独来独往,其实是不擅与人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