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推开门的时候,包拯已回了一世居,听到门响,慌忙起身,看向公孙策的眼神有些讪讪的,包拯喝得不如公孙策多,自然也比不得公孙策那般放得开。 公孙策只几步就来到包拯身前,紧紧盯着包拯的眼,包拯不似公孙策那样感情外露,等待公孙策归来期间蕴酿许久的软话一句都想不起来了,看着公孙策的眼睛,他没来由得有些紧张,却见公孙策深吸了一口气,呵呵笑了两声,到底还是先说话了,却说出一句让他意想不到的话,“我……大人,学生知错了。” 屋内本就弥漫着淡淡的酒味,自公孙策入屋后,屋内的酒气越发的浓烈,包拯皱起了眉,后退了一步,“你……这是什么话?你究竟喝了多少?” 公孙策却是抬脸一笑,换上一副油滑的腔调,“包拯,这事应该过去了吧?莫不是还在生气,我可是来沾你金糠的,别光没沾上,先被你法办了。” 包拯见公孙策突然间恢复了正常,暗暗松了口气,有台阶不下那是傻子,他一边琢磨怎么开口向公孙策道歉,一边顺口接话,“谁有那闲工夫与你置气,是不是我交给你处理的公务还不够多,让你这个游手好闲的主簿先生有时间胡思乱想,没来由得发神经。” 公孙策转身坐到床上,笑了笑,语气又变得有些哀伤,“包黑炭,法不容情,今日一案,是我错了,可我心中难过。” 面对失意的公孙策,包拯心中突然柔软起来,挨着公孙策坐下,终于说出了酝酿许久的那三个字“对不起。” 两人便肩并肩坐着,皆表情柔和,目视前方,只是再无交流。 不知过了多久,公孙策出声,“包黑炭,我大概要离开些日子了,有些事,逃避不是办法,她既然勇敢,我也不能懦弱。” 包拯侧身看向他,终于笑了,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很俗的话,“本官最近手头有些紧,先生的俸禄大约是开不出了,等先生回来一并结算。” 公孙策也笑了,“学生可不似展昭那般单纯好骗,不给工钱,休想学生再回来?” 公孙策担心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岳泠,离开的很急,与包拯打了招呼后,便匆匆收拾了行囊,准备带着飞燕和小马儿离去。 两人走得太急,飞燕终是不放心将小马儿就这样交给那对老夫妻,硬是下了决心,将小马儿带在身边,又委托了包拯和楚楚将那对老夫妻好好观察一番,等二人回来再做打算。 法净寺外,一干人等为他们送行,两人走得太过仓促,大家一时间还难以接受。 楚楚拉着飞燕,红着眼圈却面带笑容地说:“你们怎么这就走了?准备去哪?” 没等两人答话,包拯已抢着告诉大家,受人敬仰的公孙先生打算带着飞燕私奔,纵是飞燕这样的性子,也羞得抬不起头来,更别说是公孙策了,他一边暗暗骂着包拯,一边红着脸忙不迭向大家解释:“不是私奔,只是去庐州见见父母。” 楚楚听闻,笑得更开心了,开始喋喋不休地安顿飞燕:“你们路上小心,尤其是你,收一收你的性子,别老给公孙策惹事。” 飞燕一听,顾不上害羞,眼睛瞪得溜圆,“本小姐什么时候惹过事,要惹事也是他惹事,怕是还得我给他收拾残局呢,你就别担心我了,还是担心担心他吧。” 楚楚可不理飞燕的茬,继续说:“还有,见了他父母,一定别闹闹腾腾,要装得温良贤淑,这样才能讨人喜欢,你要收拾公孙策,一定要背着人,可不能让他父母看到了。” 这话飞燕倒是听了进去,小鸡啄米般点着头,一副乖巧伶俐的样子,倒是包拯,想起楚楚住在青天药庐时与自己娘相处的点点滴滴,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却被楚楚狠狠一盯,又赶忙捂嘴止住。 两大一小三人终于离去,奔向未知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