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牛三儿来说,江河是位世外高人,他曾多次派人去打探他的底细。
周水村人总是摆摆手,简单一句“那是一家疯子”,再不愿做更详细的介绍。
牛三儿盯着楼下院中,一招一式练得极其认真的江河,这怎么可能是个疯子?
跟他比起来,我们这群人倒更像疯子。
他最近总是卡着那个点儿走,想来是为了那个姑娘。一个丫头片子,身量都没长齐,能有什么让人魂牵梦绕的?
牛三儿最近招来不少姑娘,让她们没事儿就去江河面前晃悠,谁要是拴住他的心,赏钱一万。
奈何姑娘们使出浑身解数,到他那里都是拳头打在棉花上,换来一句冷冰冰的滚。
还就不信了,牛三儿终于决定见见水舟摇,又碍于江河,只得偷偷摸摸去。
那天他站在星北镇中学的大门口,黑压压一群人只把路口围的水泄不通,孩子们惊奇打量着他们,不知发生什么事。
校长正在家属院做饭,短短五分钟接了四个电话,说是星北镇的混子们全来了,气势汹汹看样子得有场血雨腥风。
吓得校长感激集合学校全体男女老师和安保,一个个排着队出来护送学生。
完全搞不清楚对方的目的,又不能冒然出手,老师们在心里嘀咕,究竟是唱哪儿出?
谁知那群人就只是远远站着,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
牛三儿也在心里嘀咕,现在的老师都这么负责任了啊,放个学还要排着队送出来,想当年他上学那会儿
直到学生们都走的差不多了,水舟摇依然没个影儿。
牛三儿腿站的有点麻,朝着身后嘟囔一句,“该不会,她今天没上学吧?”
小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上哪儿打听去呀,再说您也没让打听啊。
牛三儿一拍脑门儿,哎呀懂了懂了,所以江河今天早就回去了啊!
他骂骂咧咧转身走掉,一群人跟在后面,不明所以。
来也突兀,去也突然。
老师们站在门口纷纷舒一口气,真是虚惊一场,又不禁疑惑,到底要干啥?
被众人期待的水舟摇,此时正翘着二郎腿躺在宁先生卫生室里输液,她最近咳嗽的有些厉害。
彩云守着她,正跟宁先生聊的热闹。
宁先生曾在县医院跟着神医老九学过两年,算是自己的师父,后来自己出来单干,有时遇到疑难杂症,问的最多的还是他老人家。
早就听说彩云婶儿跟师父关系匪浅,只说是救命之恩却不知其中缘由,今日借此机会,便细细问来。
人老了本就爱絮叨,在这儿又没个别的事儿,彩云便喝着他的茶水细说起来,
“几几年来着”
这个老九到底是谁啊,水舟摇竖着耳朵有一下没一下听。
“那个时候,他好像还不到四十岁呢,多体面的一个人,哪受得了那罪,那天也巧了,我抱着她小叔去找他看病,”
您不说,我都快忘了这个小叔叔了,都多长时间没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