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羊父亲此前抓鸡的时候费时实在太久,加之马灯的光晃眼,他自个儿心里又无形加急,因此,出现这种错判、误判情况,也是在所难免的。
现在,未羊父亲又重新折回鸡圈。
当他的马灯光把周围照的通亮时,他才恍惚回过神来鸡窝的门忘了关。
这一下,他仿佛被人冷不丁敲了一下脊梁骨样冷。
他二话不说,即刻加急脚步,吃力地翻过院墙,然后,小跑着往鸡窝方向跑去。
到了鸡窝旁,就迅速双膝着地跪下来,眼睛跟着马灯的光,往鸡窝里瞅去,瞅着,瞅着,终于,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他看到那一群群鸡还依旧在窝里,一个个聚到一起,一动不动的,似是在互相取暖。
紧接着,未羊父亲一眼就从鸡群看到了那只他要找的黑乌鸡,那只鸡,腿杆子正是乌黑油亮的。
它的爪子正深深扎在粪堆里,露出的一小部分,也是乌黑油亮的。
这回,他竟像个抓鸡专业户样,没有再费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像第一次那样笨拙地把身子探进里面去,轻而易举的,就捉住了。
未羊父亲抱着这只黑乌鸡,一时间差点喜极而泣。
实际上,他并非真正因捉住这只鸡而高兴的不已,而是,他的小未羊现在终于活过来了。
他一时按耐不住自己心里汹涌的波涛,便喜形于色地跑回到窑子里。
老太婆一拿到黑乌鸡,终于,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接下来,她就面露出慈祥的微笑,吩咐着道,“你们,哪个去给我找根绳子来,细点的也可以呃,就随便吧,随便什么绳子。”
这件事,胡慧兰一听觉得自己最拿,因为她就时常做针线活儿,缝衣裁布并没少接触过。
未羊父亲见胡慧兰急着去找了,便自觉地站着没动,其实,他也实在不想再动了,他现在觉得自己的脚都快废了,他的腿也开始发酸,浑身像散架了一样,要是准许,他大可以一次性睡他个天夜。
窑子顶上,胡慧兰把抽屉拉开,在里面慌忙翻腾着,翻了一遍,没有。
又把底下一层抽屉拉开,接着翻腾,又没有。
于是她扭头又往屋顶里去找,几乎把里面的抽屉又翻腾一遍,可结果,依旧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