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尤记得那时候,爹爹把念云带回家做了侍妾,娘的表现堪称淡定,甚至有点麻木,连念云的卧房,都是娘派人收拾。
但当时尚且年幼的她,却无法接受。
因为她一直以为,爹娘的感情经历过近二十年的岁月,是最经得起考验的。
那种难过与失望,现在想起来,依旧刻骨铭心。
虽然沈冽的情况和她有所不同,对于父母感情的彻底破裂,他应该早有心理准备,但当一切真的发生,他的心情,真的能一点都不受影响吗?
因为这份担忧,画漾下午补课时总忍不住偷偷朝沈冽看,观察他的神情,期望从获得答案。
但沈冽太过平静了,画漾完全无法从他的表情感知他此刻的情绪。
傍晚补课结束,大家照旧在咖啡厅门口解散,画漾想起白岚的嘱托,扯了扯他的袖子说:“阿姨今早说,让我们一起回家吃饭。”
“一起回家”这四个字,沈冽颇为受用。
他点头,考虑到她晕车,于是主动说:“坐地铁?”
“你可以吗?”画漾觉得,他这辈子估计就没怎么挤过这种公用交通工具。
沈冽伸戳了戳她的脸,语气不太正经:“我可不可以,你以后会知道的。”
画漾皱了皱眉,没懂。
不是说坐地铁的事吗?扯以后干嘛。
俩人就这么沿着路一直走到了地铁站,下扶梯的时候,画漾站在沈冽前面的那一阶,回头和他说话时,视线只到他的腹部微上。
她艰难地仰起头,斟酌着用词问他:“阿姨让你回去吃饭的原因,你也知道了?”
沈冽点头,大概觉得她这个姿势有点危险,于是伸虚扶着她的臂。
“她说,重回单身,双喜临门。”
嗯?画漾好奇地想:除了白岚离婚,还有一喜是什么?
扶梯很快到底,见她还背对着,沈冽虚扶着的右,近乎本能地拉住了她的腕,以防止她被绊倒。
因为纠结于另外一喜的问题,画漾甚至没有察觉到,沈冽就这么拉着她的腕走进了地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