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希芸紧张的等着他掀盖头,等了许久,终于等到秦穆西走过来。一阵晃动后,眼前不再红灿灿一片,盖头一掀,温暖的烛火,眼前温柔的人。
秦穆西的语气确实很柔和,对她说:“今日颇多劳累,王妃早些休息吧。”
韩希芸还等着喝下一步合卺酒,谁知秦穆西似是转身要出门的打算,她急急问:“王爷这是何意?”
“给本王一些时间。”秦穆西停住脚步回答她。
“王爷,今日可是你我成亲的日子,你怎可留我一人独守空房?”
秦穆西转头看韩希芸羞愤的泛红的脸,心中也有些不忍,说:“是本王不对,是本王辜负了你。”
韩希芸问:“王爷非要这样吗?可是她已经死了。”
秦穆西知道她口中的她是谁,像是问她又像是自言自语:“她真的死了吗?”
韩希芸上前一步,说:“王爷就算再重情重义,也不必为了一个亡人而冷落臣妾,孰轻孰重难道王爷分不清吗?”
秦穆西抬头看她,再争论下去这女人要深明大义了是不是。
“你只管好好的做你的宣王妃,至于本王想要去何处,你由得本王去就行,何必诸多话语,纠缠不清。”
“可是今晚是洞房花烛夜啊,王爷!”
秦穆西看的分明,主动的女人多的很,唯一不主动的就是汤月莹,偏偏就是那一个让人忘不了放不下。
“可是本王做不到,王妃再给本王些时日可好?”
秦穆西的话都说到这份上,难道要她亲手上前给他拉到床榻上去,这事情怎么做的出来,韩希芸只能妥协的说:“王爷自便吧。”
看秦穆西转身离去,韩希芸都快委屈哭了。
秦穆西在书房坐了一会,烛光影影卓卓,书册上的字迹几不可辨。
肃风见他坐许久未翻动一页,劝说道:“王爷,天气寒凉,早些休息去吧。”
王爷最近有些邪性,经常看些奇门异术的书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要修道了。
以为成亲了会好一些,谁知还是一副德行。
秦穆西合上书页,走在王府的回廊里,闻见几声微弱的琴声,他问肃风:“你听见有人弹琴吗?”
肃风仔细一听确实有,这么冷的天大半夜还在弹琴,真是够闲的。
听琴声传来的方向似乎是重杨楼的方向,听着听着秦穆西停住了脚步说:“肃风,去重杨楼看看,是谁在弹琴。”
肃风刚要领命,秦穆西却说:“还是本王自己去吧。”
琴声隐约可闻,一开始没听出来旋律,待到听连贯起来,却是熟悉的曲调。
肃风认为此举很是不妥,大婚的人不洞房也就罢了,新婚之夜还要出门,真是很清奇的作风。
秦穆西往重杨楼方向,越近越听的分明,会弹这些曲子,指法是这样的大概率就是那个人。
墨夜安安静静的等她弹完,将她拉至窗口,指着暗暗的天幕说:“你看。”
就着灯笼的微光,汤月莹看的眼睛一亮:“哇,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