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疼我过甚,日夜为其忧思,常常食不知味,容光亦不如小妾,为此我亦心有负担。”
“我竟不知你心中所忧,若是知晓,必然早早引你与歌儿姐认识。”颜子樱轻柔的执起范田田的手,眼带心疼。
“此乃家中秘事,如何敢宣之于口,父亲待我母亲尚好,可待其小妾亦好,娘亲身为正室,自然不可随意争风吃醋,失了身份体统,且父亲官拜要职,若是后院起火,惹人笑话事小,乌纱不保事大,故而只能隐忍,可哪个女人又不盼望着夫君专情,家庭和美呢?”
“男人多情是恒古不变的道理。若是打算以色侍君,只怕无一日开心,女子当为悦己而容,非为其男子,容美则已悦,方是正理。女人只有先爱自己,才有资格让别人爱自己!”江歌儿一本正经,观点“新颖”,引人发馈。这番在现代已成大流的认知,在男尊女卑的社会自然掀起滔天大浪,旁听者甚多,桃树下的青春少艾们,听江歌儿一言,颇有所思,又听颜子樱颇为推崇,不少女子主动凑上来下单,江歌儿自然一一接了,借来这诗的纸笔,一一写下订单。
“子颖姐,子颖姐,原来你在这儿,让我一通好找。”一梳着朝天辫的女孩,身量不高,提着鹅黄绣蝶的幔群,从人潮缝隙中挤来。
“子桃,你怎来此?二婶呢?”颜子樱掏出手帕细细的为小姑娘擦去鬓角的碎汗珠子,转头和江歌儿介绍起来:“这是我二叔的幺女,与我同宗同辈,二叔醉心学问,寻常并不出门,大抵此次赏春宴开,想来听听安昭仪又有何佳句吧。”
“原来你二叔是安昭仪的粉丝。”
“二叔极为推崇安昭仪的诗句,常常授课不讲文章,多以赏诗为宜,此次怕也是为了安昭仪而来,可惜今日安昭仪惹了龙颜,怕是二叔要白欢喜一场了。”
“可不是。”颜子桃仰头,一派天真的附和:“爹爹听说今日安昭仪遭殿前训责很是伤怀,正想拉着我回去呢,结果听到平府二公子在议论姐姐,央我来赶紧告诉姐姐一声,一会好有个防备。”
“何事?”颜子樱关心道。
“平家二公子与人说,若是得了头彩,陛下要赐婚时,不知该选颜家的姑娘还是张家的姑娘。爹爹知平家与我颜家素有交情,可若是平哥如此轻浮,断不是良配,还望姐姐早做打算。”
“这个平原岂有之理,我颜子樱何时轮得到他挑三拣四。”
“姐姐勿气,爹爹知那平家二公子素有诗才,已回去找子玉哥过来救场,若是子玉哥哥做诗夺得头筹,那自然也轮不到他在殿前胡言乱语。”
“二叔此趟恐要落空了。”颜子樱黛眉微拧,两眼间略有忧思:“哥哥今日受友人之托,外出讲学,恐有三五日方能回。”
“那怎生是好!”颜子桃惊呼:“若是昭仪娘娘在就好了,她随口一念,余人皆不敢吭声,可惜我不识得昭仪娘娘,不然定替姐姐讨一诗回来。”
正在几人愁眉不展时,忽听江歌儿言道:“成了,大家瞧瞧,我这几首诗如何?”
莺莺燕燕凑头来看
诗一
鞠罢秋千,起来庸整纤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