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穗:“陈晨一说,周老师就冲我吼训,直接在我试卷上用红笔写了作弊两个大字,解释也没意思。”精致的小脸平静淡然,声音毫无语调情绪,耸耸肩:“更何况,接下来的考试她都不准我进考场了。”
“冚家富贵,扑你街,我叼你老母!”大叔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直接抄起手边的木椅往周文身上砸,迟穗想拦都拦不住。
场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周文被砸的头破血流送进医院,哭天喊地,警察来了,她也不消停,非要撕扯大叔,细长的指甲往大叔的脸上挠。
三两下又扭打在一块,别人怎么劝都劝不开。
因为是大叔先出手伤人,就算警察看不惯周文,但也要例行办事,把他抓回警局扣留,让人来担保才能离开。
从始至终,迟穗都陪在大叔身边。
大叔略显愧疚,情绪不佳:“对唔住啊,事情被我闹得这种地步。”
颓废的蹲坐在角落,烟瘾犯了,咬在齿间的烟蒂都要咬烂了,却都没有点燃。
大叔脾气暴躁,但也有细微温柔的一面,知道吸烟不好,他依旧会忍不住吸,但身边待着一个姑娘,二手烟对孩子不好,他能忍了又忍。
叼着烟仰头看窗外,目光无聚焦,笼罩着颓废的凄凉。
迟穗与他并肩蹲下,手肘戳了戳大叔:“还有烟吗?给我一支。”
大叔往后移两步,毫无形象的直接坐在地上,靠在落灰的白面墙上:“妹妹仔,抽什么烟?没有。”
迟穗平时吸烟,在工作压力大的时候,抽的没完没了,用这种方式纾解身上的压力与情绪。
她双手抱着膝盖揉了揉眼睛:“我刚发信息给少爷仔的司机阿叔,不知道少爷仔会不会过来担保。”下巴抵着膝盖骨:“我们打赌,少爷仔会不会过来,输了你当我老豆,赢了我当你嘅女。”
大叔翻了个白眼,伸手一挥:“痴线,虽然我没读几年书,但是妹妹仔,我混了几十年了,就你这种曲绕的鸡肠伎俩,你这是在羞辱我?”
迟穗:“…………”
在办公室,大叔为自己出头,护着自己,替自己打抱不平的模样,像极了曾经自己父亲。
小时候,父亲也是这般纵容护短,奶奶不喜欢自己,在自己跟二叔家的堂哥打架时,头磕破了,奶奶没有待自己去处理,反倒还责备自己小小年纪就这么野跟人打架抢东西,骂自己是亏本货。
她忍着,因为那是爸爸的妈妈。
所有的委屈都往肚子里咽,可是,在父亲下班回家,看到自己脑袋都磕破了一层皮,伤口发炎红的厉害时,紧张担忧的问自己是怎么磕到的。
他温柔关心的强调让她情绪瞬间崩溃,抱着父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直重复是虎头哥打自己,奶奶还骂自己。
在那一次,自己第一次看到父亲冲着奶奶破口大骂,把向来强势的奶奶骂的坐凳子上瑟瑟发抖。
想起父亲,好怀念,今日尤其。
在这个放眼望去无亲无戚的世界里,大叔给了自己的第一份温暖。
警局门口传来一道低音炮引擎的动静,大叔愣了下,随即从地上站起来,嘴里咬着的烟扔垃圾桶:“不会真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