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个孩子心满意足地吃光馒头,还舔干净手指,秦暖才让他们带路。
三个孩子中年级最大的叫秦光亮,也是兄妹两当中的兄长,妹妹叫秦小霞,另一个男孩是兄妹两的亲戚家的孩子,他们叫他二柱。
秦暖跟在他们身边,说话间,也将村子里打探清楚。
这村子叫秦家村,顾名思义,村里大多数人都姓秦,村里人是以种地为生,除此之外,不少村民会去南山打猎,也有去挖药草去卖,还有几家在山里租了一块地,种的果树,夏秋两季卖果子。
总之,心思活跃又能干的,家里虽不能顿顿白米饭,但是也是吃喝不愁,实在没什么能耐的,便只能勉强糊口。
离秦家村不远处的东南方向是一处山林,秦家村人管那山林就叫南山,秦家村的正南方则是徐圩村,两寸之间隔着秦家村的田地,秦家村北面不到两里路是一条官道,官道北面则有个村子叫董庄村。
秦光亮对东庄村不太了解,说得不多。
“前面的是——”秦暖指着前头一片空地,问。
“暖姐姐你来的不多,是不是忘了?这里是咱村的晒谷场。”说是晒谷场,其实也算是村里的公用场地,平常村长要开会,就会让村民端着凳子来这里。
此刻晒谷场上坐着不少人,这些妇人三三两两坐在一处。
秦家的事早在村子里传开了,见到秦暖,有好事的妇人高声招呼,“暖丫头,你不是还烧着呢吗?咋就出来了?”
脚步微顿,秦暖看向那妇人,嘴角带笑,眼底没有往日的怯懦闪躲,阳光下,整张小脸发着光似的,让人看着失神。
“我爹,不小心伤了姐姐,娘让我来请张叔过去看看姐姐。”秦暖嗓音清脆。
“你那后娘可真是好样的,你落了水都不见她去请老张看看,她闺女出了点事就大惊小怪,到底不是亲生的。”这妇人是个大嗓门,她一开口,整个晒谷场的人都听到了。
秦暖又笑了笑,这笑看着有些苦涩,她不欲多说,朝那妇人开口,“诸位婶子先聊,我得快些去请张叔了。”
等秦暖离开后,方才开口的中年妇人叹道:“我滴个娘哎,这暖丫头咋变这么好看了?”
要么说人得有精神气,秦暖抬头挺胸后,让原本六分的颜色生生涨成了十分。
“可不是,我方才还没敢认。”另一人附和,“不过也难怪暖丫头长得好,她娘当年可是这个。”
妇人竖起一根大拇指。
另一边有人就嗤笑,“长得好有啥用?不守妇道,现下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呢!”
“有这么个娘,以后谁娶了秦暖那丫头,可得注意。”这人又说。
开口说话那妇人朝这人翻个白眼,“暖丫头是暖丫头,她娘是她娘,你这样坏人暖丫头的名声,缺不缺德?”
“我咋就缺德了?秦暖那娘啥样你们都忘了?她就是个狐媚子,在咱村勾搭人还不够,还去别村丢人现眼,要我说啊,秦暖那丫头要是能被送去齐家,倒是咱们这些人家的福气了。”这样秦暖可就祸害不了村上的年轻小子们了。
“说到底你不是还记恨当年那件事吗?当初那件事可不是秦暖娘一人的错。”
说到当初的事,晒谷场上的人都往这人看去。
秦暖娘的美貌十里八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嫁到秦家村后多少人羡慕秦正河。
一个美人嫁到村子里,哪怕是旁人的媳妇,村里不管有没有成亲的男子都忍不住往秦暖娘脸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