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成的三年大计可以徐徐图之,但门下两个弟子的修行却不能有丝毫怠慢。
用完早膳,老人就带着江驰和苏红袖离开,江驰已经到了破开一重天境界的瓶颈,而苏红袖则是要在老人指点下引灵气入体,用天地灵气来打磨自身魂魄,都马虎不得。
薛天成在中午的时候带着苏红秀到小镇上出资修庙的那几家走了一趟,让苏红袖为吃掉他们用作供奉的饭菜道歉。
对着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又是薛天成的弟子,镇上居民自然毫不在意的一笑置之。
而苏红袖给最后一家赔礼道歉结束后,终于松了一口气,解开一个心结,让薛天成看在眼里甚是欣慰。
隔壁山头的那座小庙没拆,只是供奉的雕像在薛天成的建议下换成了面容慈祥的送子观音,由薛天成牵头,还有刘婆实例证明,相信这座观音庙会香火鼎盛。
回来之后,薛天成就看到江驰跟着老人学习绘制符等箓,少年心性认真,一笔一画勾勒的极其谨慎小心,唯恐描摹出错。
“是个修行的好苗子。”老人难得有心情主动和薛天成搭话。
“总感觉比我那时候要轻松好多啊……”薛天成叹了一口气。
薛天成记得自己在修行枯心谱的第一年,每天有四个小时的时间静心打坐,修炼心性,其中难以想象的枯燥折磨的几乎让人发疯。除此之外,还有雷打不动的四个小时要磨练体魄,持木剑空挥千下,往往在两百次之后手臂就会酸痛难以继续,仿佛肌肉和骨头都被撕裂一般,姜老人是不会在一旁监督自己练习的,因此要忍住每一下都不偷懒更是需要顽强的意志力。
老人轻轻哼了一声:“无知!每个人适合修行的法门不一,剑道最你而言最为适合,江驰则不然,你们的修行方式自然有所差别。”
“真的假的?你想了这么多?”薛天成狐疑的问道:“你难道不是简单的把最难修成的一门扔给我吗?”
“蠢货!”老人怒道:“事关少主安危,你觉得我会如此随意行事!?”
薛天成哑口无言。
的确,如果是关于贺清的事,薛天成不认为老人会有所怠慢。
“大道三千,剑道原本就被称为入门最难,因此天下登顶的剑仙不过那数人而已,这些年来愿意修行剑道的年轻修士更是寥寥无几。当年你心智远超同龄人,有因惨遭横祸心性有所磨练而趋于坚定,最为适宜修行剑道,但我也只不过是推了一把而已,觉得你还是会半途而废。老夫阅人无数,你资质不算顶尖,但是就吃苦而言,你还算得上上乘。”老人慢慢向薛天成解释道。
“虽然剑道一途的确坎坷,但是已经被无数剑仙证实过,此道并非断头路。很多久远历史已不可考,但是五百年前最近一次天外飞升的修士,正是剑修。”姜老道人今天似乎谈性大发,一口气和薛天成讲了不少。
“天外飞升?”薛天成讶然,天外倒是知道,据说是九重天之上还有一层境界,就名为天外,至于飞升……难不成是张三丰白日飞升位列仙班?
老人点点头:“此人名为赵昊,数百年前在青云洲异军突起,剑道天赋极高,破境势如破竹,不过百岁,便达到九重天大圆满境界,那时候,赵昊便是天下公认的第一人,一剑便可翻山倒海破万法。因此剑道一途声望如日中天,学剑者如过江之鲫,当时有人笑言“随手砍十人,其中有九个剑修,剩下一个是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