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毛隐在黑暗中，只能分辨出他干瘦的轮廓和一双闪着贼光的鼠眼。

陆宁站在胡同口处，不敢再往里走，双方相隔十米，卷毛心急地向她招手，示意她赶紧过来。

毕竟第一次跟这种人打交道，陆宁脚步踯躅，犹豫不决。

卷毛看出她在担心什么，用手指了指陆宁身后上空的方向，陆宁飞快地转身向后，抬头瞥了一眼，是马路上的摄像头。

卷毛的意思是要她避开摄像头。

陆宁转回身来，定了定神，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迈开步子进了胡同黑暗处。

“靓女，你这么性感漂亮，怎么，也想买神仙水？”

卷毛眼睛聚焦在陆宁的胸前，舔了舔嘴唇，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黑暗中陆宁臊得脸上一阵发热，她上身微微向后仰着，和对方保持着大约1米5的距离。一手举着手机，一手伸到包包中摸出了出门前随身携带的钞票，紧紧地攥在手里。

看见陆宁爽快掏钱，卷毛两眼放光。

“靓女，你很有眼光，这神仙水男人喝了也是一样的骚。初次合作，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产品，神仙水是蓝色的，乖乖水是无色的，药水加进酒里或者饮料里绝对喝不出异味。瓶子是我们事先划好的，用时轻轻一掰就能打开。另外还有一只口气清新剂装的神仙水，用前往嘴巴里喷两下就行。我们都是良心商家，注意事项会跟客人讲清楚，还有，我们从来不做假货。”

说着，从腰包中取了4支小瓶瓶出来，另外还多了一张名片。

“第一次合作，大家谨慎一点都没有错。我看你诚意满满，是个爽快人，给你一张名片，今后再有需要打电话我。

陆宁颤抖着递过了20张百元钞票，从卷毛手中接过了药水和名片。

“现在用现金交易的机会少了，不过就我个人而言，我还是喜欢现金交易。”

卷毛是个话痨，接过钞票，放在鼻子底下闻闻，“你看这哪里是铜臭？钱可是个好东西，这钱的味道闻起来多香！”

说完用手机照亮，验过钞票真伪，满意地挥挥手，“回见！有需要电话我！”

卷毛先一步出了胡同，陆宁飞快地把东西塞进包包，紧紧地捂着包包，长长出了一口气。

眼见卷毛的身影消失了，她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下来，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跟着软了下来。

磨蹭了一会儿，陆宁迈着虚浮的步子出了胡同。

逃离黑暗，站在街头的霓虹灯下，陆宁恍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人间，心脏依然砰砰跳的很快，现在她只想带着东西赶紧回家。

过马路之前，陆宁飞快地向四周看了一圈，无意间看到刚刚跟自己做了一笔交易的卷毛花衬衫和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在绿化带后面的僻静处搂搂抱抱。

陆宁身体僵硬了一下，视线在卷毛身上停留片刻，身体不自觉抖了两下，心里骂了一句臭基佬，把包包抱在怀里穿过马路溜之大吉。

心里有鬼的她一路小跑着回到家。

进房间的一刻，陆宁靠在门上深呼吸两下，两条腿都是软的。

她甩掉鞋子，冲进卫生间疯狂洗手，又用酒精为双手消毒，做完这些，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关起门来，她打开包包，把刚才买回来的4支神仙水取出来摆在梳妆台上，呆呆地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起身取出酒精湿巾上上下下擦了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