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四十(1 / 2)教科书中的朕首页

窗外数十道人影一次闪动紧接着是细碎的脚步,在一眨眼,垂下的帘帐被掀开嘉禾大步走了进来。

与苏徽四目相对的时候她错愕了一下。之前她得到的消息是说苏徽仍在昏迷之中,她想着自己就来看苏徽一眼,看过便走。可是既然苏徽已经醒了她倒不好直接转身就走。

“你好了?”女皇并非不善言辞之人只是不知为何与苏徽说话时的开场白十分生硬。

“没好。”苏徽愣愣的答道。

“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

氛围一下子陷入了一种古怪的尴尬。

过了一会苏徽为难的开口:“臣也不知道为什么,昏过去之前忽然感觉到头疼不已。想来是什么先天隐疾之类的,与大同城外受的枪伤无关。陛下不必再赐臣那些养气血的补品臣料想那并没有什么用处。”

“隐疾?头疼?”嘉禾猛地想起多年前的云微似乎也有类似的毛病她曾在与她谈话谈到一半时捂住脑袋面色惨白似乎正在遭受莫大的痛苦,“真是奇了怪了,长相一样,就连生的病也是一样。”

“陛下是在说……云微吗?”苏徽听清楚了嘉禾的喃喃自语梦中所见的内容在这时再度翻涌上心头,他忍不住急切的问道。

“是。”嘉禾简短的答了这样一个字,之后再没多说什么。乖觉的宫人为她搬来了椅子,她在苏徽床榻之前落座目光意味深长的盯着眼前的少年。

苏徽看得出她不是很想说起云微可为了解开心中的迷惑他不得不将这个问题问出口:“陛下能为臣多说一些云微的事么?”

这可真是出乎意料却又并不让人意外的大胆请求嘉禾斜睨了苏徽一眼,说:“云微此人没什么好讲的,她曾服侍过我,然后失踪,仅此而已。朕不曾让她干涉朝政,也没有派她去做过什么显赫事迹。紫禁城六局一司,多得是她这样的女官。”说到这里,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过于敷衍,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无可奈何的补充道:“云微过去如你一般行事跳脱,目无纲纪,朕那时年少,没见过这样性情的女子,觉得有趣,便待她格外好。现在仔细回想起来,此人早就该杀了。”

嘉禾语调并不冷厉,“该杀”那两个字出口时却让苏徽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她犯下了什么罪么?”

“她来历不明,只凭这一点,你说该杀不该杀?”嘉禾故意问苏徽,“她是两年前朕在京城白鹭观偶遇的女子,说是偶遇不大妥当,她是作为刺客被带到朕身边的。当时白鹭观明明已经戒严,她却莫名其妙的现身于观内,不是刺客还能是什么人。朕那时候不杀她,是因为……”她咬了下唇,“她与朕从前最信任的心腹十分相似。”

“那个人叫云乔。”苏徽插花:“我听人说起过。”见嘉禾眼神冰冷,他连忙闭嘴,示意嘉禾继续。

“她说自己是云乔的妹妹,朕那时候信了。可是后来才意识到,这样一个身份或许是假的。”

“为什么?”

“因为她是男子。”藏了多年的秘密脱口而出。

苏徽吓得呼吸一顿。

“服侍云微的宫女亲眼所见,云微是个男人。不过朕并没有机会验证此事真假,因为在那之后云微便失踪了。可一个寻常的宫人,即便与云微有仇怨,又何必以这样荒诞的借口构陷她?后来两年的时间里,朕一直在不停的回忆,回忆云微平日里的一举一动,回忆她面容的每一个微末细节,越想越觉得她的确是像个男人。”

苏徽记起梦里的自己正是装扮成了女人的模样,嘉禾唤他云微。

于是他忐忑不安的问了一句,“那依陛下来看,臣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个云微?如果云微真是男人的话……”

嘉禾瞥了他一眼,“你们年龄对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