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路刚走,门没锁,他去路西头了。
客厅那条鲨鱼的确不好受,开门总能在第一眼瞧见它。
声音从二楼发出来的,会不会周路漏掉了什么,陈玲在二楼躲起来了。
可能性很大。
他抓稳扶手朝上方攀登,这家女主人……希望她不会突然跳出来,这会吓死人。
疯子可怕,女疯子最可怕。
“弟妹……弟妹在么……周……太太。”
楼梯口很安静,只有扶手上的灰尘糙手。
“周太太?你在么?”
刘群拐过扶手,他感觉,声音就是从前面第二个房间里传出来,应该没错,就在里面,他的耳朵很灵敏。
推开门,一堆纸箱子,衣柜在靠门的这一边。
吱吱吱……吱。
在抽屉下边,声音来源已经很清楚了。
“汪!汪!呜呜呜……汪!”
又是这条狗,发什么神经,难道来人了?
走到窗边,狗在叫,仰着头看二楼,它在冲刘群发火,根本没人。
刘群回到衣柜处,声音在下边的抽屉里。
他拽了,拽不动。
好家伙,挺大个男人,连抽屉都拽不动么。
使劲!嗯!真是,有点费力气啊,就跟开刘晓斌的衣橱一样,死活拽不动。
陈玲不可能待在这么小的抽屉里。
男人站起来,冲抽屉注视三秒,算了,回家去吧。
吱吱吱。吱吱吱。
这声音,很想皮球在膨胀。
里面是不是真有东西,比如皮球,比如玩具什么的。
再拽!
他的两条腿踢住抽屉两边的模板,抓住那把手,使足了力道。
抽屉顺着他的人往后一扯,木头砸在腿上,麻木的疼。
抽屉里是个膨胀的物体,把整个抽屉都给堵死了,像是里面压了一块豆腐,但它有褶皱,皮肉色的。
这是……一个人。
有脸,脸扭曲了,扁了,五官还能分得清。
它的身体、四肢被折叠的乱七八糟。
但,它依然是个人,而且是个女人。
他不敢去碰,整个方方的人体,眼珠不规则的动着,一个往下,一个往右,塌陷的鼻孔翻着泡,耳朵和头发已经凝在一起,成了一堆冻肉。
吱吱吱。
吱吱吱。
它开始膨胀了,从抽屉缺口的水平线向上长。
“嗯!喏……热……人……人……”刘群朝门口爬去,他想站起来,但只有胳膊肘和脑子还能动。
吱吱吱。
吱吱吱。
“人……人……”
抓到门槛了,全是汗。
吱吱吱。
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它膨胀的很大,很宽松,它的四肢已经延展出抽屉,手够着了地板。
哒!
粘乎乎的,它很粘,它过来了。
吱吱吱。
刘群半截身子出了门槛,他期待能早点到楼梯口,只有几步远。
就特么的几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