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丞拧着眉头看向她,却不由得僵了一瞬,眉头拧的更紧。
乔子柒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看他。
大眼睛不眨一下,嘴角也正笑意全无地紧抿着。
这双灵动的水眸里,是一片凌冽又充满威慑力的冷意。
“皇上夜夜笙歌,可不怕身子受不受的了?”
苏御丞一怔:“什么?”
“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当以国家社稷为重,切勿贪恋女色,老祖宗的祖训您也不听了?”
“……”
苏御丞把手臂收回来,将衣袍丢在地上,同样波澜不惊。
似乎就想看她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乔子柒扫了一眼被丢的衣袍,五脏六腑的醋坛子被哗啦打翻。
隔着五六里地都能闻到这醋味儿。
“妾身手拙,皇上后宫里贤妻良妃那么多,一双双妙手更是对制衣精通,自然不会稀罕这独独一件,妾身以后都明白了。”
乔子柒能感受到一道灼灼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她根本不看他,倔强地蹲下去把衣袍捡起来,坐到床边轻轻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尘。
就是不跟他对视。
沉默僵持的气氛维持了不到十秒,乔子柒冷不丁提醒:
“纵谷欠过度易引起体虚早衰,腰背劳损,功能下降。”
“……”
“皇上小心一点儿,严重了连日后生出来的小皇子都可能变成”小智障三个字还未来得及脱口而出。
身子就被掀翻在了床上,惹得她惊呼了一声。
紧跟着嘴巴被两片温凉的薄唇堵住,生了厚茧子的大手已经解开她的衣衫。
他松开她,在她嗔怒的注视下,轻笑地刮了下她的鼻子。
“阴阳怪气。”
苏御丞还是留在乔子柒这儿过夜了,为了证明他身体好不好的问题,故意百般蹂躏她。
见她眼里含了水光,指尖挑起她精致的下巴。
“子柒撑不住了?”
乔子柒瞪过来:“皇上说笑,只有累死的牛,哪儿有犁坏的地?”
没有什么是比肉/体更能快速拉近两个人亲密度的了。
苏御丞就算再恨她,也显然对她毫无抵抗力。
他知道她现如今对他的这般顺从,不过是因为身在囚笼的上策。
她很聪明,知道讨好他,她才能将日子过的跟在坤宁宫一样舒心。
所以一张巧嘴抹了蜜般的甜。
苏御丞表面上不为所动,但每次听她说想他,他的心脏都会控制不住地愉悦、跳如擂鼓。
为了防止她搅乱他的心绪,两个人其实正常的对话很少。
都是直接做,做完再搂着她睡一觉,第二天天不亮就直接走。
从乔子柒的视角理解起来,她基本就是他一个用的十分顺手的泄欲工具。
但她似乎非常乐意当这个工具。
曾经风光无限的摄政王最宠爱的幺女,盛极一时的皇后娘娘沦落得竟像个青楼妓女。
可惜,即便这样都好景不长。
有次乔子柒跟苏御丞一起用膳,见他难得的心情好,斗胆提出,想再给他亲手做一次晚膳。
她寻思着,反正她武功没了,还有条链子拴着,插翅都难飞啊。
然而,面前一桌子饭菜哗啦被大力掀翻在面前,纯白的天鹅绒沾了菜汁狼藉一片。
她怔怔地望着他,见他怒意积满胸腔,恨不得抬手一巴掌扇她脸上。
当然他没有,他舍不得。
恶狠狠地撂下一句话:“你想都别想!”
然后停了她所有吃喝玩乐的福利,整整半个月没再来见过她一次。
她想走出这个笼子。
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都是他不准许触碰的逆鳞。
冷落了她几天,苏御丞再去的时候,他发现她不仅没有耍小性子,反而变得更加热情了。
这样就对了,她该清楚她没有耍脾气的资格。
老老实实呆在笼子里哄主人开心才是一个宠物该做的事。
她用尽浑身解数留住他,窝在他怀里睡觉的时候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婴儿。
他一有要走的动作,她都会被惊醒。
然后顶着一张小心翼翼的可怜小脸问他:“皇上这么早就走么?”
她攥着他衣襟的手指绞得死紧。
苏御丞望了一会儿她眼下泛着青色的黑眼圈,把她又按进怀里。
“不走,再睡会儿。”
被乔子柒拖拖拉拉的,苏御丞成功错过了早朝。
日上三杆时才起身更衣,乔子柒自知闯了祸,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地帮他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