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理植物的脉络,并不如想象中的容易。 采摘还是很简单的一项工作,只是后面的梳理脉络才是最困难的事。 斑花杓兰不是独根,但地面上的茎却是独枝的,所以相对来说还是个很好的练习对象,至少对于飞歌是这样。 他没有其他的学习同伴,所以不清楚自己现在做的事情是多么大胆。 医学专业的学生,都要先做好理论准备,才能拿实物进行练习,而练习的对象也是先从固体不静止物品开始,像是桌子、笔等等,进而才会像飞歌这样选择有生命的植物,往后才是动物,最后才会在老师的指导下,试着接触人体。 “要避开斑花杓兰的主根与主杆,可是这么多条经脉,哪条是主经脉?”飞歌现在正闭着眼,将自己的生力灌入一株强壮的斑花杓兰中,这还是他头一次进行实物练习,完全摸不着头脑。 飞歌暗自思索着,并没有轻举妄动:“难道要从大小粗细上分辨吗?《医学初级基础》上有说过经脉的作用,以及它们的区别,可是植物的并没有说啊!看来,不能光看课本,还得多找些课外的相关书籍,有空还得多实践看看。” 飞歌想不到方法,也不好随便出手,只好睁开眼睛,用他的另一双眼睛去“看”这株斑花杓兰。 在他的“透视”下,斑花杓兰内部纤毫毕现,一张一翕地在运动着,空气中、土壤中有神秘的力量被吸收,然后从四面八方汇集到一处,有的往上走,有的往下走,如此往复。 “我的眼睛还有这种能力吗?现在已经可以透视到植物的内部,还看得这么清楚,真不敢相信。”飞歌找到了那条主经脉,当下自然不再迟疑,“应该就是这条脉络了,只要小心避开。” 他边想着,边用生力在其他经脉里游走,只是情况也不如他想的好,外力的入侵非常受阻碍,生力过大、过猛,会伤害了斑花杓兰,生力太小,又会被斑花杓兰自身的力量同化吸收。 而且,经脉内有各种物质存在,梳理时还要小心区分出哪些是有益的需要留下,哪些是有害的必须除去。 飞歌很快便找对了方法,磕磕绊绊下终是梳理好了第一株斑花杓兰。 飞歌的脸上全是汗水,他擦也不擦:“很好,现在可以加快速度了。” 按照自己归纳出来的要点,飞歌在第二株斑花杓兰上先是找到主杆,然后输入适量生力除去经脉中的废弃物质,再沿着根、茎、叶、花从下到上的梳理,越到上面,需要梳理的物质便越多,而且,阻碍也会越来越多,到最后,甚至要逆向梳理,没有主脉络的帮助,他每次都要在最后将梳理好的脉络引流向主脉,然后再退出生力,重新找分脉进行梳理。 光是梳理身前这四株斑花杓兰,飞歌就用去了一个小时,生力耗尽,就席地而坐,冥想着恢复,待生力全满,又重新开始梳理。 不知不觉中,太阳西沉,院子中的斑花杓兰株株明艳,枝叶伸展。 早就捏好药泥的云织水一直坐在房门边静静看着他工作。 飞歌冥想,她便跟着进入冥想中,飞歌开始梳理,她便醒来观看。 最后的打赌,自然是飞歌输了,但他却依然很开心,答案自然是不能说的。 飞歌心情愉悦地问:“有什么想要我做的吗?” 云织水似乎是呆愣了那么一秒:“嗯,暂时还没有。” “那,这个赌约保留,直到你想到需要我做什么为止,怎么样?” “好。” 由于飞歌很好的完成了牛大叔的任务,晚上便吃到了做好的饭菜,虽然都是素菜没什么肉,但这是飞歌好久没吃过的美食了。 “终于,终于不用再忍耐了,那些没滋没味的食物,除了烤肉就只有肉干的日子再见啦。”飞歌感动的差点流泪。 牛大叔古怪一笑:“别高兴的太早,明天开始,你们要负责陪牛丫玩耍,我要出去工作赚钱,现在多了你们两个,我得更加努力才行了,哦,对了,你们要记住,千万别让她生气,只要她笑就行,记住了吗?这一点很重要,非常重要,是重中之重。” 飞歌连忙放下碗筷:“是的,记往了,牛大叔。” “那好,晚上你们都是不睡觉的吧,那就去院里冥想吧,自然环境总比密闭的室内好,对吧,毕竟我家里没那么大,要是再多买两张床,一个屏风还要花不少钱,看你们的样子,食量也不小,光是买菜就要花不少钱呢,所以现在能省一点是一点吧,院子里都是我种的珍贵药材,也不算委屈了你们,是吧?” 飞歌觉得胃有点不舒服,也许他们不该打扰牛大叔他们的:“呃,是的,麻烦牛大叔了。” 牛大叔拉起牛丫的手将她送到一间朝阳的卧室里哄睡后,与他们道过晚安后突然想起般地说:“碗筷就麻烦你们了。” 飞歌有点烧红了脸:“寄人篱下,咱们确实该干点什么。” “好。” 两人很快收拾好东西,小心出了屋,幕天席地坐好冥想,一夜无话。 第二日牛大叔做好早饭,早早地就出了门,而飞歌两人则是等着牛丫起床后,才一起吃过早饭。 牛丫吃过饭,便开始寻思着玩乐的事情了:“玉哥哥,咱们玩陀螺吧?” 飞歌想着陀螺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也不至于让她生气,倒是可以让她玩:“好啊,在哪?怎么玩呢?” 牛丫得到允许,便撒丫子往后院跑,当飞歌两上跟上来时,便看到她面前已经放好了一个巨大的陀螺,内里是空的:“玉哥哥、小玉兰,咱们开始吧。”说着她便一个蹦跳坐进了陀螺中,“你们快来呀。” 飞歌不明所以,见云织水仍是一脸漠然,只得硬着头皮坐进了大陀螺中:“你不一起玩吗?来吧,不然,我这样显得很幼稚。” 云织水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抱着小猫状态的战歌,坐到廊下的竹椅上,看起了热闹。 “好吧,看来只能这样了。”飞歌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