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遭遇,飞歌在脑海里已经做了各种想象,有好的情况,他们不亏待他,给吃给喝,就是没有自由,得听他们的话,不好的情况就是,受到各种虐待,还不给吃不给喝,吊着他一条小命。轻则被侮辱责骂或者时不时被当做泄愤的沙包,重则经常挨打,伤痕累累,浑身没有一块好皮。 飞歌想的很全面,所以,对眼前的各种状况,他都不会太吃惊。 刚出地牢,他们便上了一辆外观普通的大马车,可是一跑起来,便看出了不同,拉车的马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飞燕马,四蹄上的白毛就是他们最大的特点。 飞燕马跑起来,速度极快,远超一般马匹不说,当他们到达一定的速度时,四蹄就会飞离地面,贴地似飞似跑地前进,将速度整个提升了几个高度,空中的飞鸟在这个时候也是比不过他们的。 而这种飞燕马从来只在大秦的王孙贵胄、高官显爵的家里才会见到,普通百姓可没有那个金钱与时间去养这种珍贵的宝马。 而伟大的吾名师们却是完全用不上飞燕马的,不是专心在自身的修炼上,就是有更好的代步工具,这种介乎与普通人与高手间的存在,对他们可有可无。 所以,飞燕马也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 但在络甘城这种小城镇,能认出飞燕马的人屈指可数,他们这种普通中又处处都是破绽的马车,倒是完全没有引来大家的注意视线。 马车内,空间很大,三面是宽敞的软榻,中间设有小茶几,榻下有暗格,飞歌便见他们从暗格中拿出各种吃食放到小茶几上。 “吃吧,别饿着。”任玖儿温柔一笑,将茶几上的早餐推到飞歌面前。 有好吃的,他自然不会客气,谁知道下一顿会吃什么呢? 飞歌现在就是一种态度,有什么样的待遇,就享受什么样的待遇。能吃就吃,吃不上就饿着。 很快飞歌便吃好了,这才好好打量起马车。 马车早已离开了络甘城,走在笔直的大道上,就算偶尔折上路面不平的小路,马车内却是一如既往的平稳,水杯中的茶水都没有晃出过一滴出来。 前面就说过,马车内空间很大,坐进六、七人都足够了,但是除了飞歌,就只有任玖儿和另外两个人。 剩下的两个人坐在车帘外驾驶着那匹飞燕马。 “看来你吃的很好,那么,也到了该活动的时候了。”任玖儿红着脸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飞歌愣了愣,便回了神,他现在还不习惯任玖儿用这种娇柔的姿态说着残忍的话,做着残酷的事。 他听得出来,任玖儿想对他做些什么,可能是想折磨他吧,飞歌暗叹一口气。 “咱们来做些有意思的事情吧,你看这些小家伙,很可爱吧,会让感受到不一样的体会,很刺激,我想你会爱上这种感觉的。”任玖儿忽然将一个大木盒子轻轻放到茶几上,里面的东西因她搬动的动作而传出丁零当啷的声响,她娇美的笑着,素手纤纤打开了木盒,里面的东西呈现在飞歌面前,竟全部是小巧而恶毒的刑具,“虽然不知道你喜欢哪个,不过没关系,咱们可以每个都试试,这一路上都不会无聊的。” 飞歌看了看,便没兴趣的收回了视线,透过纱帘看着玻璃窗外的山野。 任玖儿也不在乎飞歌会不会回答她的话,她只是自顾自地在盒子里挑捡着,一会儿拿出这个问问那两个同伴,一会儿又举起那个去问外面的人。 当飞歌的思绪已经沉浸在父亲刺骁教给他的特殊修炼法上时,右手腕被猛地提起,他没有反抗,也无法反抗,浑身无力、生力运行迟滞都说明他中了没有毒性的药,若是□□他还不怕什么,毕竟他已经百毒不侵,就算被药物控制住,他特殊的生力也会在一段时间内产生抗体,让他平安无事。 现在这种药,他也只需要数个小时的缓解时间罢了。 咱们话说回来,飞歌没有反抗地让任玖儿作为,她也十分不客气地将一个带着倒刺的匕首刺进飞歌的右手腕,在某处一勾一挑。 飞歌紧咬牙关,忍下了冲到喉头的叫声,他只是目光清冷地看着自己的右手被挑断了手筋,废了。 “你可真冷静,怎么,不害怕吗?还是说,你想用左手 ?哦,这也不是不可能,你好像原来就会用左手写字吧?差点忘了这点呢。”任玖儿有点做作的娇憨样子,看得飞歌胃里直犯恶心。 他垂下视线,就那么看着自己还在沽沽流着血的右手腕,接着又亲眼见证了自己的左手也被同样挑断了手筋。 飞歌额上挂满了冷汗,但更让他觉得恐怖的,却是眼前这个少女,到底是什么让她变成了这样?飞歌确信,任玖儿就算之前背叛过他们之间的爱情,但那时的她是虚伪的真实,做作却不会嗜血,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飞歌不得而知,现在的他,也不想去深究了,他们早就不是从前的关系了。 飞歌最后流血过多,加上两手的巨痛最终晕倒在身后的软榻上。 当他再次醒来时,他们已经在一处山洞里露宿扎营了。 飞歌的手腕已经结了血痂,品到嘴里的一丝甜味,他便知道,自己被喂过了治伤的药,所以才没有因流血过多而死。 “看来,她是要拿自己泄愤了,还好还好,全在我的猜测之中。”一切都如飞歌所料,所以他倒也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们分给他的烤肉。 只是,他双手被废,只能模样狼狈的像只低贱的狗儿般,趴在地上吃着那块沾了土的肉。 “哈哈哈,还真是条好狗啊。”一个男声恶劣地一笑。 “哼,原本就是一条家畜,上了两年学就野了,你们以后可看好了家里的狗,别让他们生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折腾起来,有你们好受的。”任玖儿不屑地说,看向飞歌的方向,脸上露出嫌恶的样子。 飞歌对那些话充耳不闻,只顾着填空肚子,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他呢。 之后的路上,他的脚筋也被废了,晚上吃饭时便当真如一条野狗般在地上艰难地爬行,明明能咬到地上的肉了,偏偏又被人一脚踢远,他也不气,一边翻滚身体,一边往肉的方向爬。 逗弄飞歌就成了他们饭间的一个节目,飞歌想要吃到脏污不堪的饭,必须经历过种种侮辱。 这种日子飞歌只过了两日,他的手脚便恢复如受伤之前,一点残废的样子都没有,手腕、脚腕上也没有疤痕。 “你到底做了什么?”任玖儿对此大为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