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慌慌张张地涌进了屋!
潘金莲手忙脚乱地引着丁太医走到武大跟前!
丁太医凑近一看:躺在地上的武大双眼紧闭,七窍流血,脸变成了茄子色,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如同漏了底的风箱一样……
丁太医皱着眉头弯下腰,胡乱查看了一番,最后摇了摇头。
“唉,病入膏肓,无药可治,赶快准备后事吧!”
潘金莲哭得像泪人一样,她泣不成声地问:“丁爷,我男人怎么死的?”
丁太医问了几句,眨巴着眼睛说:“印堂发黑,浑身痉挛,你家相公像是中了剧毒!”
“中了剧毒?”
“不错,服用砒霜以后多是这种症状!”
丁太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然后带着徒弟回家了。
天亮以后,潘金莲披麻戴孝,怒气冲冲地跑到县衙门口。
县衙门口摆着一面牛皮鼓,潘金莲走到跟起,抓起鼓槌,“咚咚咚”一阵猛捶!
李达天正和情妇李瓶儿睡觉,听见鼓声,只得迷迷糊糊地穿衣服升堂。
到了公堂之上,李达天惺忪着眼,虎着脸,怒气冲冲地问道:“何人击鼓?”
师爷不敢怠慢,赶紧跑到外面,潘金莲正泪眼婆娑地跪在县衙门口前,他浮皮潦草地问了潘金莲几句,然后转身回来禀报:“启禀大人,击鼓的乃是武大的老婆潘金莲!”
“为何鸣鼓?”
“昨夜她相公武大突然暴病而亡!”
李达天火了,“奶奶的,死了男人也来官府鸣冤?”
“潘金莲说武大是被人毒死的?”
“毒死的?”
“不错!”
李达天听说有了命案,顿时兴奋起来。
过把瘾,破了案,自己便可以被称为当代的“包青天”。
一旦破了这案子,消息传到京城,徽宗龙颜大悦,没准马上便会调遣自己赴京城上任。
自从包拯去世以后,开封府好几年没有正儿八经精通断案的高官了。
“传她进来问话!”
潘金莲跌跌撞撞地上了公堂,一边往前走,一边哭:“我男人死了!青天大老爷要为我主持公道哇!”
“潘金莲,将武大被毒死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给本官听!”
潘金莲絮絮叨叨地讲了一番经过。
“来人,将武大郎的闺女迎儿带到公堂上来!”
迎儿被带到了公堂之上,李达天瞅了这丫头第一眼便皱紧了眉头。
这个姑娘不过十五六岁,满脸横肉,长得跟个倭瓜一样,浓妆艳抹,反倒适得其反,这个丫头瞅上去更像市井泼妇。
迎儿这丫头在家里飞扬跋扈,天生一副怼天怼地的脾气,在家怼武大郎怼潘金莲,出门怼街坊邻居。
到了公堂上也面无惧色。
“你爹如何死的?”
迎儿指了指跪在旁边的潘金莲,然后恶狠狠地骂道:“一定是这只骚狐狸勾引野男人,然后害死了我爹!”
潘金莲泪水涟涟。
“大人明察!自从我嫁给武大以后,一直安守妇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纺线织布,平常来往的唯有邻居开茶馆的王干娘,街坊四邻皆可以作证!我男人本就心胸狭窄,这个丫头整天搬弄是非,哪怕路过男子看我一眼,她也给武大说我勾引人家,我整天被武大打得遍体鳞伤!可是大人,小女子冤哇!”
潘金莲低眉顺眼,楚楚可怜。
李达天心想:这样的女子怎么能说谎话?
再瞅瞅迎儿,一副蛮不讲理的霸道模样,人丑多作怪,这个丫头肯定不是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