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岸的一座山林内,前不久刚刚去了一趟中部森林的陈再次来到了这里。
在陈得知了南南已经返回部落后,他选择了尊重南南的抉择。
而这次来到东海岸,陈是准备给一位“老友”送行。安南的生机在陈的眼中如同一个随时会被风儿吹灭的火苗,为了表达对这位建立起陀黎族文明的王的尊重,陈决定亲自来东海岸一趟。
但在路途上,陈遇到了有趣的一幕,一群伪装成托比族模样的陀黎族战士袭击了一个陀黎族商队。
经过了这些年的变化,托比族和陀黎族在服饰上有了些许变化。陀黎族更多地使用一种织树分泌的黏液来编织衣物,这是一位陀黎族女子发现的。
这种名为织树的奇特植物会在表面分泌出一种褐色黏液,一位被称为织妇的陀黎族女子无意间发现将这些黏液从织树表面剥离,晒干后会形成一团卷曲的丝线。
织妇用收集来的织树丝线制作了一件衣服,结果受到了所在部落内族民的欢迎。短短几年内,织妇衣开始成为陀黎族族民日常穿着的衣物。
而位于平原上的托比族聚居地并没有织树这种奇特的植物,大部分托比族人都是穿着蛇藤的藤条制作成的衣物。但最近利用鱼皮制作衣物的技巧开始出现在托比族中,鱼皮衣也渐渐成为了托比族族民的日常衣物。
陈能分辨出那群袭击商队的陀黎族战士伪装,正是由于他们穿着的衣物。也许是因为不太能忍受蛇藤藤衣给皮肤带来的冰凉感,这些陀黎族战士还在里面穿着贴身的织妇衣。
冷漠地旁观着这一场陀黎族族民之间的杀戮,陈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了一个比较年轻的陀黎族族民身上。
陈看着那个年轻的陀黎族族民饮下数瓶不知成分的古怪药剂,那些药剂混合后形成的反应正在侵蚀扭曲这个陀黎人的精神层面。
饥饿、痛苦,亚德曼流着口水,倒在焦黑的土地上。他茫然地用双手抓着地面的泥土,不停地塞进口中。
饥饿的感觉占据了他的脑海,只有隐约的痛苦还让他保持着脆弱的自我认知。
无力地扭曲着身体,亚德曼最终还是失去了知觉。
陈默默旁观着这一幕,他无意间散发的气息威慑着这片丛林中的生灵。就这样,亚德曼在两个日升月落之后的正午醒来。
巨日的光芒从丛林间的缝隙中投下,恢复了知觉的亚德曼下意识地伸出手臂,挡住了头顶投下的强烈日光。
他蹬着腿,连跑带滚地来到了一旁的树荫下。舒适的感觉让亚德曼注意到了自身的变化,他的皮肤显得格外苍白,双手长出尖锐的指爪,身体格外的消瘦。
树林中隐藏的陈则从另一个层面看到了不同之处,那个陀黎族族民正在吸收着空气中散溢的魔力,贪婪且毫无控制地吸收着。
亚德曼吐出了口中的泥土,腹中传来的饥饿感却让他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野草。
在饥饿的迫使下,他张开了大嘴,贪婪地咀嚼着地面的野草。土腥味在亚德曼的口中蔓延,他下意识地想要吐出口中的东西,一股清凉的感觉忽然流入了腹中。
“噗。”
等到那股清凉感彻底消失,亚德曼吐出了口中的野草,只见那团野草变成了干枯的黄色。
而在一旁的陈看到了那个异化的陀黎族族民居然吸收了野草内的生命力,毁灭了那个弱小生灵的生机。
亚德曼惊异地看着这团野草的变化,随即又在饥饿感的驱使下,扑向其他的“活物”。
噗咚,又一棵大树在山林间枯萎、倒下,有了饱腹感的亚德曼疲惫地藏在一棵大树的树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