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 柳暗花明谜解开(1 / 2)江湖处处是火坑首页

时乐安自小便跟随师父师兄行走江湖,可以说天南海北,海角天涯,能去的地方都走了个遍。

但这是她第一次来到监牢。

四周都是阴仄仄的,阴暗潮湿得很,老鼠蟑螂满地都是,铺地的稻草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霉味。围栏的铁棍已经锈迹斑斑,泥糊砖垒的墙壁坑坑洼洼,有的是历经岁月脆化后自己脱落的,有的明显是人为抠出的,依稀还能看见血迹,很难想象这个牢室的前住户经历了什么。

白衣公子被陈风云封住穴道一并带了过来,五花大绑丢在她身旁,四肢僵直,只有眼珠子溜溜地转。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说不出来很焦灼的模样。

她的右臂还是断着,肿的老高,稍稍一动就钻心的疼。但没人在乎,周围的小兵们不在乎,他们围成一团个个喜笑颜开,因为抓住这个家伙上头就会发赏金下来。陈风云也不在乎,师父只说活捉杜晨昀可没说能不能缺胳膊断腿。她的头与手被枷锁铐连在一起,由于疼痛,她不敢动弹,只能像一个虾米一样弓着身子佝偻在腐臭的稻草上。

陈风云站在她的面前,鞋子距离她的脸只有一寸距离,好像随时就要踩上来,声音清冷:“杜晨昀,你倒是聪明得很啊。男身易容作女身又乔装作男人,双重易容,若是旁人倒真让你唬过去了。”

“呵,那个奸商给了你多少好处?竟请得出你这样的高手。堂堂一男儿,武艺高强,不去为国效力反而却只做那些为虎作伥,狼狈为奸的勾当,真是令人不齿。”时乐安当他还在找借口,唾了一口。

“别演了,有追踪蛊在,你扮相再生动也是无用。昨夜我与你过招之际,暗中在你身上放了追踪蛊的母蛊,追你到静安后我就联系了静安的县衙,把子蛊分给官兵们四处搜寻。那子蛊平日休眠,闻到母蛊的气味就会苏醒。中午有两官兵回报说在吉祥阁门口子蛊有了反应,而你恰恰就在门口喝茶。杜晨昀,证据确凿,你逃避不得。”陈风云淡然一笑。

“笑话,你说子蛊靠近我就苏醒了?真是编的我差点都信了,且不说那追踪蛊珍贵异常,若非穷凶极恶,罪大恶极之人不会动用,就算真有这么回事。好啊,你再拿出一个子蛊让我瞧瞧?我看看昨晚忙着睡觉的我是怎么有机会与你打斗再让你放蛊的。”见陈风云一脸笃定的给自己判罪,时乐安差点一口气没抽过去。

“母蛊脱离子蛊只能活六个时辰,现在早就死了,我知你为了脱罪必会这样反驳。但藏在砖坯里的司马刃却是实实在在在我手里的证据,就算你能藉由母蛊无处可寻的由头,那紧急之时仍带着砖坯逃走你有什么解释?难道是在门口溜达闲的没事捡块砖,砖里面恰好就藏有司马刃?”杜晨昀咄咄逼人。

“可它确实就是这样啊。”

“好,就算极其微小的概率会发生,那你男扮女装又如何解释?”陈风云蹲下身子,伸出一手按住时乐安因挣扎而扭动的身子,另一手在她脸缘摸寻,许久未发现易容的端倪,心生疑惑。想要问问那白衣公子,于是顺手解开了他的穴道,刚要张口。

这时,县官不知从哪满头大汗地跑来,扑通一声跪下:“陈大人,我刚刚检查了一下那两人的随身物品。他们似乎来头不小啊,我们这样粗暴地对待,下官甚是惶恐。陈大人位高权重,不怕得罪他们,但在下只是一个小小县令,稍有差池,怕是人头不保啊。”

“不过是两个贼人罢了。你不必这样,快快起来。”陈风云见那县官直接跪倒,赶紧去扶,可那县官却执拗道:“大人,那少女怀中荷包里装着的可是陛下亲命的玉牌。玉牌在如同皇帝亲临不可怠慢,您这样审问她,可就是审问陛下啊。”说罢哆哆嗦嗦在地上打颤。

时乐安听见县官说的话,不由一怔。她荷包里是有块玉牌,是师父在她临走前塞给她的,未说具体用法,只道关键时刻可保她平安。她只当那可能是师父为她讨来的护身符,谁知道竟然是皇帝老儿所赠。

那白衣公子经过这样一番蹂躏,早已灰头土脸,衣服脏兮兮的哪还有之前白衣翩翩的模样,听见县官的话便知有这玉牌的人不可能去做小贼,应该真如她所说,那吉祥阁是黑店了。

他虽自知办了错事,但平日里都是被人捧着惯着,拉不下脸赔礼道歉,只能干巴巴地问时乐安:“你若有这般手段,若被骗了哪还需要自己巴巴地去跟那老板娘吵两天架?直接拿着玉牌去县衙不就好了吗?”

“我哪知道这玉牌这么厉害?我只当是师父临行前送我的护身符呢。你还说我,若不是你呆头呆脑识人不清我至于跟那奸商吵两天架吗?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傻蛋!”时乐安趁机讽刺道。

“你说谁是傻蛋?”那白衣公子气急,坐起身去拉要扯着她问明白,刚抓住时乐安的右臂却见她眼泪哗的一下流下,小脸通红满头大汗。这才想起刚刚那黑脸男人硬生生折断了时乐安的右臂,立刻放下手,自知理亏闭上嘴巴像个鹌鹑。

“你们当这里是哪?都给我闭嘴,否则我把你胳膊也拧折了。”见这两人堂而皇之地吵起来,陈风云烦心得很。他眉头紧皱问县官:“你说那两人来头都不小,那另一个呢?”

“不知您可知京都杨家?他身上带有杨家主印,那那那...那可是杨家嫡系子孙才有的。”县官抖得像个筛子。

原本看似清晰的案件顿时变得疑点重重,陈风云陷入沉思:那个盗猫儿风评级为张狂,却从不虚言,偷过什么东西就是偷过,别人栽赃陷害把屎盆子扣他头上事后必然要报复回来,把真相公之于众。偷到些什么贵重的东西必然都要四处张扬得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