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果然能跟灾祸相处的家伙满脑子只会是暴力。”
那个男人依旧在叫嚣着,虽然在气势上薄弱了不少,不过碍于无聊的面子问题,没有台阶下的他完全不肯嘴下饶人。
“除了会杀人,什么都不会。”
说着,他的眼睛还看向了白石腰间的两把佩刀。
杀气,淡淡的从白石的周围涌出,这并非白石的主动之举,实在是因为他没什么基础理论。
别说是控制杀气,他连杀气到底是个什么感受都不太明白。
但是被杀气针对的人则会有明确的感知。
至于这杀气是怎么来的,好歹人白石也杀了大半年的鱼,每日都会粘上些许的血腥气。日积月累下来,或多或少总会诞生那么一丝丝的杀气。
别小看这一丝细不可查的杀气,用它来吓唬吓唬普通人绝对是够用的。
“你,你看什么看,你有能耐砍死我啊!”
明明很害怕,却放着最狠的话。仿佛这个不懂育儿的男人已经笃定对方不敢在村子里,当着大家这么多人的面来伤害自己。
场面因为这货极低的情商彻底地僵住了,就连那个躺在地上还在哭闹的熊孩子也突然不在喊叫。
一旁看戏的路人都能感觉到此刻的微妙气氛,他们甚至有一种预感,此时哪怕那个嚷嚷的男人在多说出一个字,眼前这个穿着白色常服的少年或许真的有可能会把他要一刀砍了。
一步一步缓慢地向前走着,白石每走出一步,那男人就会拉着自己的儿子不自觉地往后挪上一点。
而周围看热闹的人根本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当初怎么样一起冷漠的对待人柱力,此刻也依旧怎样冷漠的对待他。
啪嗒!
这一步,白石走到了父子的目前,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是安静地看着眼下的这两个男性。
那扔石头的少年终于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压抑的气氛,大声哭喊起来。
“我不敢了!我以后不敢了!明明大家都这么干,为什么就欺负我!”
“害怕了。”
明明应该是一句反问句,可在白石的嘴里却没有语调的变化。
他的左手拇指在月茫的刀镡上缓缓推动,一小截刀身被推出刀鞘,反射着淡淡的金属光泽。
这个举动让在场的人大脑都空白了一阵时间。
寂静的街道只剩下熊孩子撕心裂肺地哭喊声。
哪怕是他的父亲,这此刻也被那一小截刀身吓得张着嘴却发不出声来。
“好了,白石你饿了吧,我带你去我家做饭吃,我做的寿司其实也还行的。”
说完,她还拉了拉白石宽松的袖子,示意他赶紧离开。
由木人身为忍者,感知能力自然要比路人更加敏锐。她灵敏的察觉到若是自己再不出面加以阻止,事态立刻就会进一步恶化。
到时候白石很可能会被驱逐出云隐村。
压抑的气氛被由木人的一句话打破,少年的眼皮微微下垂,只是微笑着应了一声后便随着由木人离开了。
而那个男人则是抱着自己怀中已经吓瘫的儿子,愣愣地看着那两个少年渐渐变小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
路上,由木人回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她侧头看向白石的眼睛。
“刚刚为什么要这样?”
白石则是继续看着前方的路面。
“我小时候,也是被欺负的那一个。曾经有一次,有一个路过的比我大一点的男孩想要出头帮我,但是被他父亲拦了下来。”
“你知道那个父亲说了什么。”
“他说,不要多管闲事。”
说到这里,白石微微转头看向由木人漂亮的杏眼,顿了顿继续道:
“过了些年我回想起这件事情总会想一个问题,人,为什么可以这么冷漠。”
“为什么可以冷漠得理所当然。”
“在里面夹杂着许许多多的因素,让许多想要伸出手的人退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