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山庄,怜怜推说头痛,径直回房休息了。林小木见她把篮子拎走了,呆站了一会儿,想到那短了一截的男衫,突然觉得索然无味,转身木然地回房了。
汪小溪看见了,敲林小木窗户,“大白天的关门关窗,也不怕捂长毛儿了?”
林小木没好气地推开窗子,汪小溪顺势翻了进去,“师兄,你这不太行啊,逛了个街就让人甩了?莫非你没帮人提‘重物’?”
见他拿自己开涮,林小木自暴自弃道,“根本就八字没一撇的事,谈不上甩。”又恹恹地靠在床边,低头盯着地面,好像地上有花似的,“这边送我玉佩,那边又送陆离衣服,我真搞不懂女人的心思了!”
“送陆离衣服?”汪小溪一挑眉,表示怀疑。
就算怜怜对师兄没有别的意思,也绝不可能对陆离有意思,要不然何必成天对他摆个脸呢,怜怜可没有那欲擒故纵的心眼儿。
“我还骗你不成,原来叫我上街是给人做衣架子去了,买的衣裳比我的尺寸短了近两寸,不是给陆离的还能给谁?”
“师兄……”汪小溪听不下去了,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难道男人也是?
“陆离怎么就比你短了两寸了?你再藐视情敌也要尊重客观事实,陆离比你矮是不假,撑死一寸,剩下那一寸是你给钉下去的?”
林小木猛地回过味来,“你是说,除了陆离,怜怜还有别的男人?”
“……”
汪小溪往他身边一坐,“出门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么,师兄,要不你把方才的事儿跟我说说,我给你分析分析?”
林小木皱眉看着师弟,幽怨道:“这不是厨房有只肥猫么……”
……
怜怜关上房门,确定林小木已经离开了。疾步走到床边,撩开床帘,床上赫然躺着一个面色青黑的男子,他浑身於伤,衣不蔽体,乍一看好像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只有胸前缓慢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怜怜也顾不得那许多了,一咬牙,端了盆水过来,把他身上混了血的碎衣片剪下,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伤口。
男子心脏下侧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随着衣服被揭开,撕裂了干涸的伤口,乌黑的脓血又不断涌出来。
即便吃了大夫给开的药,外伤不清理干净也迟早会死的,这样不行。怜怜拿着剪刀的手颤抖了起来,眼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为何是她,一个一无是处,遇到事情只会哭的人遇到这样的事?
这时,外头有人敲门。
怜怜慌忙抹了一把眼泪,扯上床帘,把水盆端到屏风后,匆忙间险些绊了个跟头。
“怜怜,你回来了吗?”是余鱼的声音,“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余鱼一开门就见怜怜跟个花猫似的,鼻涕流出来了都不知道擦,顿时大吃一惊,回手把门关上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又见床帘子放着,心底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不会吧,怜怜这小胆子敢杀人?
几步走到床边,猛地掀起帘子,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被满床的血迹吓了一跳,“这是……”
怜怜好像骤然有了依靠,绷不住了,上气不接下气地抽噎,“是、是、是青、青竹师、师弟。”
想不到半个时辰前她还在和汪小溪讨论失踪的天一门主峰弟子,眼下就见到了一个,而且还是半死不活的。
其他人呢?
显然眼下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余鱼从怜怜手里接过剪刀,“你去厨房要一些白酒来,就说林大哥和汪小溪要喝。”
怜怜既然没有声张,说明她不想让别人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