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三章 改变计划(1 / 2)疏香禁雪首页

沈徽清轻轻抚上她的头,将她按在怀里,低声安慰片刻,时间长了,却发现没了动静,低头去看时,才见她已经昏睡过去。若不是有稳健的脉搏和强力的心跳表面她还活着,他真怕她就这样消失了。

他沉默的拥住她,只知道她是睡着了。

贾氏举办的这个宴会本是不想来的,她亦是没有给疏君下请帖,而沈筠潇自己给她下了一封,不过在半路的时候便被他拦了下来。

沈徽清抱着她从偏门出去,将她送到了辰王府。只是他没想到,她这样迷迷糊糊却昏迷了半个月的时间。

他的生辰宴没有举办,王府的人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更不敢随意移动她,只是定时找人来伺候。

现如今一直是由杜若负责她的饮食,每次来伺候的时候都要准备一些白粥糖水,虽然她没醒,但还是需要补充能量。

而关于越王妃的事,也算是有了进一步的发展。疏君知道越王是要损失一位大臣的,不出意外,赵延年自然反戈到了怀王的阵营,只是怀王势力再大,也不及越王皇后的力量,更何况在越王身后还站着一个麒麟门,这种事只有怀王吃亏的时候。

不出其然,在越王妃的自缢的案子上,云锡与慕容勤都是精通判案的高手,但最终的结果都是越王妃受辱自缢,了解自我,并非他杀。

这种结果是赵延年最不想看到的,在最后的审理之日,赵延年在昭帝面前诉苦,若论辈分姻亲,他与昭帝算是亲家,姻亲的好处就在于互帮互助,然而在即将反目成仇的时候,姻亲往往是一些仇恨的开端。

满朝文武在建章殿禀明事况,等到云锡和慕容勤朗朗说起这些案子的时候,赵延年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喊道:“两位大人口口声声说这是自缢,那么可有知道是为何,难道好端端的人会突然想不开要去自杀。大人们说话可要有真凭实据。”

昭帝看了一眼老泪纵横的赵延年,劝慰道:“赵卿,且听他们把话说完。”

云锡与慕容勤对视一眼,上前道:“赵大人稍安勿躁,这些人证物证都是我们一起彻查的,绝对不会有问题,死因也绝不会更改,是自缢没错。”

云锡顿了顿,为难的看着昭帝道:“至于为何自缢,这属于越王和赵大人的家务事,如果赵大人还想继续查下去,只有让越王来解释。”

昭帝让他退到队伍当中,又将越王从殿前喊到跟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赵延年一见了他,还不等他行完礼,便发了疯的要冲上前来打他。

索性武官反应迅速,一把按住了他。昭帝无奈的看着挣扎不起的赵延年,叹道:“赵卿别慌,若越王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该罚的还是要罚。”他对着武官说道:“放开他。”

赵延年跪在殿中,高高在上的昭帝俯视于他,在偌大威武的宫殿中,他这小小的一个躯体是有多么的渺小。他一抖肩膀,慌忙整理了身上的衣物,哭道:“陛下,人死不能复生,臣也不敢要越王偿命,只希望陛下能给我们一家老小一个交代,处死越王身边的那个青楼女子,若不是她,我女儿又怎么会受辱而死。”

提到青楼女子,昭帝眼皮一跳,看着越王羞愧的脸,心中徒然生了一股气,似乎不敢相信的询问:“青楼女子?”

赵延年连忙点头道:“正是,这个女子是越王在江州犯下命案之后带回来的。”

云锡微微挑眉,却不敢说什么。

昭帝看着越王道:“你说说,为何要带那样的女子进王府,你是辱没门楣你知道吗。”

昭帝看似平静的语气下仿佛隐藏了万根针芒,逼得越王心惊肉跳,忙跪在地上请罪:“父皇息怒,那女子是儿臣见她可怜,才让她在府里当个歌姬,她……她卖艺不卖身的,儿臣只是叹息她的才华,并无其他肖想,望父皇明察。”

这样的鬼话谁会信,昭帝自认为阅女无数,越王是所有皇子当中最像他的,他怎么不知他只是一时起了色心,装作耐心罢了。可惜了越王妃那样的美艳女子,虽是个庶女,但好歹有个肯认真负责的爹。

他微微眯起眼睛,折射出不可忽视的寒冽:“事实摆在这里,何必再去查看,你自己老实交代,到底发生了何事,逼得越王妃自缢,若有假话,即刻逐出京去。”

对于要争夺帝位的皇子来说,贬黜离京就相当于失去了所有的机会,他努力的一切都将白费,这岂不是白白便宜了怀王?

越王膝行至丹墀下,满腹悲痛欲绝道:“父皇,儿臣不敢有半句假话。王妃自缢是因为她要将她女子收在身边做婢子,儿臣不同意,她便觉得那女子借此羞辱她,一怒之下才会自裁的。王妃嫉妒之心日渐,从不准儿臣与他人多说几句,每每如此便要以自残的方式来威胁儿臣。而且,慕容大人和云大人在派仵作验尸的时候,也是发现了身上割腕的痕迹。”

他求助似的看向云锡和慕容勤,而这件事确实如此,他不过是遭到暗算罢了。云锡,慕容勤上前一步恭敬道:“越王说的不假,确实如此。”

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越王渐渐浮上岸来,他继续道:“还有王妃身边的贴身婢女和小厮,他们也都知道,而且这些东西两位大人在调查死因的时候已经排查过。”

他又转头去看二人,云锡皱眉道:“确实如此。”

越王恳求似的看着昭帝,只见他脸色一沉,转头逼向赵延年道:“赵卿,你认为如何?”

赵延年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越王居然还会翻盘,并将这些审案流程记得如此清楚,饶是他早早除掉丫鬟小厮也无计可施。就算现在死无对证,越王有云锡和慕容勤作证,还有手下那么多的小吏,失算了,失算了。

赵延年脸上悲伤之色愈浓,忽又对着昭帝磕了三个头道:“陛下,小女在府内还未出阁时没有这样的情况,可到底是她嫉妒之心过重,才会如此。但是那青楼女子未必没有羞辱过她,不然她怎么会含愤而死,只希望陛下能为小女讨回公道。”

越王勃然大怒,指着赵延年骂道:“老匹夫你休要胡言乱语,虞儿在府里勤勤恳恳,从未有过僭越之礼,分明是王妃嫉妒别人才能,羞愧可怜,含着不甘心自裁的……”

赵延年大喊道:“难道这些不是你宠妾灭妻的证据吗……”

越王徒然从殿中站起身,脸色涨的通红,一会儿青,一会儿紫,实在让人分不清究竟是谎言被拆穿感到羞愧还是被气的。

两人在殿中大骂出口,昭帝一拍龙椅,勃然站起,吼道:“够了,在这里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这里是建章殿,天下社稷之殿,岂容你们以这样的丑事玷污了。”

若是越王此刻能冒气的话,早已气的七窍生烟,难以浇灭。听得昭帝的话,他赶紧跪下,温顺不已。

赵延年失望的看着昭帝,满脸的期望,只希望他能为自己的女儿出出气。

然而昭帝也没有让他失望,只听他道:“白玉,你着人去让皇后备下匕首白绫和鸠酒,让她亲自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