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终极任务(1 / 2)在下女主,言出必灵首页

凌恒找到言真真时她正靠在窗台上,笑眯眯地看着李贞琳在三楼的楼梯上爬上爬下,周而复始。

她穿的黑裙子皱巴巴的羊皮鞋底磨损,汗水湿透头发,刘海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整个人有气无力神色惊恐。

“莫比乌斯环?”他问。

言真真打了个响指:“bing无论如何都走不到底的楼梯间很刺激吧。我真是个善良大方的同学呢。”

凌恒:“?”

“她非要让我证明自己多厉害同学一场我只好满足她。”言真真觉得像自己这样乐于助人的同学已经很少见了“不过我也和她说了,认输就结束,她不肯我也没办法。”

凌恒:“……加个追的怪物?”

言真真心口一痛:“办不到。”

这可是现实世界哪来的怪物除非她亲自下场。可亲自当bss总觉得李同学还不配呢。

凌恒:

“中午有酒席,在这之前结束,不要让人发现她不见了。”凌恒提醒。

言真真摊摊手,苦恼地说:“她一直不认输我怎么叫停呢?”

都二十几分钟了再傻也知道到情况不对她都不知道李贞琳在犟什么低头认输有这么难吗?

好惆怅。

她快看腻了。

叮咚。手机传来讯息,凌恒看了看,说道:“我要走了,记住,十二点。”他点了点手表,怕她不上心,补充说,“去晚了可就没得吃了。”

言真真:“……行叭。”

凌恒摸摸她的头,快步下楼。短信是凌先生发来的,重量级的客人快了,他必须一同前往迎接。

“对了,”走到半道,他倏然停步,别有所指地说,“现在楼下有点热闹,再过十分钟会比较好。”

言真真眨眨眼。

他的唇角扬起小小的弧度:“我当然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言真真笑了,愉快地比了个“”。

李贞琳从来没有走过这么漫长的路。

她走下一阶又一阶台阶,可楼梯循环往复,永远没有尽头,不管怎么走,都有新的楼梯出现。

鬼打墙。

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李贞琳不由想起听过的诸多传闻:某个坟场里埋了很多无名氏,半夜误入就会在里面打转,无论如何都走不出来,抑或是小孩去了一趟墓地就呆呆傻傻,被亡者勾走了魂魄。

这里也是殡仪馆,难道是冤魂作祟?为什么他们会帮言真真,她是神婆,还是供奉了狐仙?

李贞琳不太信乱力鬼神,但周围不乏相信的人,听过似真似假的流言。

乍然遇到这样的事,曾经听过的各种故事源源不断涌上心头,哪怕什么鬼影子都没看见,脑补已经吓到了自己。

她想认输了。

不肯松口,只是仍然抱着其他希望:如果母亲发现她不见了,或是有路人看到她,也许就能把她叫醒。

这样的失败,比向对手求饶来得容易接受。

她实在放不下自尊,恳求言真真放她一马。

然而,转机迟迟没有到来,脚疼得站不住,双腿像是灌了铅,每迈一步都会牵动发酸的肌肉,心脏已经超负荷运转,在胸腔里“咚咚”抗议。

身体一阵热一阵冷,汗水印在领子上,狼狈极了。

又走完了一层楼。

向下望去,还有无穷无尽的楼梯。

身体尚且能再坚持一段时间,心理的恐惧却已经压到了自尊心。

她不想像传闻里一样,变成一个丢了魂的傻子,也不想被鬼上身,从此疯疯癫癫的。过几个月她就要去牛津了,父亲更快要再升职,她还有大好的前途。

难道我要为一时之气,葬送未来吗?

不,不甘心。

李贞琳怔忪许久,缓缓收住脚步。楼道里安静极了,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回音,以及鼻腔里急促的喘息。

一声又一声吸气,似乎借此在积累某种力量。

漫长又短暂的酝酿后,她开了口,颤动着嗓音,不甘却绝望地说:“我输了。”

这三个字犹如解除魔法的咒语,静谧消失,喧嚣到来。

她迈动迟缓的双腿,走下一楼,再一楼。

底楼到了。

各式各样的花圈堆满走廊,书法家的挽联才华横溢,满目皆是来参加葬礼的人,黑衣白花,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笑意。

结束了吗?她怔怔地想,竟有劫后余生之感。

“其实你不丢脸。”言真真不知何时出现,负手而笑,“你和我的差距,就好像黑猩猩和人类这么远。输给我很正常,不要难过哦。”

李贞琳没有看她,手指紧握成拳。

比失败更可怕的,是经受胜者的羞辱。

她一秒钟都无法忍受,不顾腿脚多么酸软疼痛,逃也似的跑进人群里,仿佛只要跑得够快,屈辱感就追不上来。

恶魔般的声音并未跟随,李贞琳松了口气。

正在这时,后脑勺被不轻不重拍了一巴掌。

李夫人气急败坏:“你刚才去哪里了?知不知道刚才谁来了?”又看到她狼狈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搞什么,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太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