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寅看了看外面的天,估算了一下时辰,上前说:“赴宴的时间快到了,长公主与贵客应该也快来了,太子殿下的身体可否支撑的住?”
陆珏坐直身子,理了理衣领,站起来道:“我们快走吧!”
“你不能就这样回去,出了一身的汗衣服都湿了,走这一路再惹了风寒!”刘茯苓扯住他的手臂。
“对呀!”陆珏拍了一下额头继续道:“我是糊涂了,这里还有我的旧衣,取来换上好了。”说着又坐回了床上。
刘茯苓应了一声,就去为他取去了。
直到刘茯苓离开,鲁寅才开始又说话:“虽说这次毒药的剂量小,对太子殿下的身体没有什么影响!却足以表明陛下已有除你之心,天长日久殿下若是不想办法消除这一隐患,终究会防不胜防!”
“若是现在他就把我这个马前卒除去,那么韦氏那座大山、与蒙古的对战以及前朝还未清除的余孽,必然要他自己劳心伤神!今日我虽然给他提了兵权的归属问题,里面的利弊他自会去分辨!只要他不确定余下那两件信物是否在我手,就不会轻易再对我下手?”可这些自信的话说出去了,陆珏心里却打起鼓来,当年的种种例例在目,若是中宗真是如此,又是如何排除众人登基为帝的!
鲁寅看着他的表情,问道:“虽是如此太子殿下也不可掉以轻心,还是早作打算的好!”
“皇上不是怀疑我做了什么手脚,要求重新审理洛王叛逆之案,以及齐王之死吗?那便随了他的意,他想牵连谁,就把谁抓来审问一番。斗得倒斗不倒在其次,让他们心里产生间隙是最重要的!他们反目了,我们要做什么,自然就简单得多!”
“韦氏!”鲁寅看着他那泛着光彩的眸子,说出了这一个名字。
闻言陆珏笑了笑就没再说什么!
长公主安排的宴会的时间越来越接近,依旧不见陆珏的身影。周若水心里又开始惴惴不安,站在殿门遥遥的望着。
跟来的朱云汐知道了晚上有宴会,就赖在了太子宫不走。此时更是一手拿着枣糕,一手拿着她说不出名字的糕点,兴高采烈的吃着。
可看到依门而立、黛眉不舒的周若水,受此景的感染,连吃东西的心情都没有了。
放下手中的东西,喝了一口水,把塞在嘴中满满当当的食物顺下,一边拍着胸脯,一边走过去安慰:“嫂嫂,你不用担心,太子哥哥在宫里不会有事!”
周若水回过头,向她勉强露出一个笑脸:“我知道,可不知怎么回事,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了?”
“都不知道读那么多书干什么,弄得自己整天胡思乱想!他现在是太子殿下,所有的人护着他还来不及呢!会有什么事,别瞎想了!”说完朱飞飞低着头不再说话,挽住她的手臂,一边拉着她往回走,脑子里还转悠着想,该怎么把明日自己要离开的话跟她说明白,还不让她伤心,纠纠结结半天却一句也没有说到正题上。
“大嫂有什么话要说吗?”看她有口难言的样子,周若水反牵住她的手,问道。
还没等朱飞飞说话,跟着她们返回桌前的朱云汐,抓起那块不知名的点心打了岔:“嫂嫂,这块点心又酥又软,样子也好看,虽然有一点点苦,却是苦中有甜,味道极好。不知,它可有名字?怎么做的?”
“此点心名曰相思,一份相思意、一丝离愁、再加一颗真心便可做成。”话音落下,陆珏已经走到了众人跟前,径直走到周若水身旁,环住她的肩膀,拍了拍,随后扶住桌子,重重的坐在了圆凳上。
披在他身上的斗篷依然是出门时的那件,里面穿的也是一件颜色较深的冬装,所以也没有人发现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自然也没有留意他的异样。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周若水倒了一杯温水,放到了陆珏跟前,顺势将手扶在他的肩头,一脸关切的看着他。
“没事,全是朝上的事,说了你也不懂。”陆珏的身体刚刚恢复,又坐马车颠簸了一路,那还未恢复的脸色自然不好。再加上他又要控制不让周若水看出异样,说话的语气自然有些生硬。
周若水虽然听明白他这是不让自己跟着平白得操心,心里难免不是滋味。如同热油里掉进了水滴,噼噼啪啪的不是滋味!
“知道了。”如是周若水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便没有在接话,转身过身对苏玉竹说:“太子殿下已经回来了,你去看看几位娘娘可准备好了?我们马上要出发了。”
“是”苏玉竹领命刚要离开。
陆珏便出声打断:“不用去了。”他撑住桌子,想站起来,却因虚弱没有成功,差点又跌坐下去。
“殿下!”还好鲁寅眼疾手快,扶住他的手肘,提了提陆珏的袍子,暗暗递了一个眼神,示意这是什意思!快眼123kuaiyan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