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昭仪从柴皇后处一无所获,当然是不甘心,准备去国主那里再探听探听。
待丽昭仪气喘吁吁赶到天佑殿,不曾想殿中已经有人已在。
此时大殿的门紧闭着,听得出来里面有人在说话,谈话的内容却听不清。
大太监张双寿在殿外候着,一见着丽昭仪来了,赶紧大步上前问安。
他习惯性地甩了甩手中的拂尘,侧躬着身体低着头,笑脸盈盈地说:“丽昭仪,您怎么来了?国主今儿个晚上已经翻了您的绿头牌,您在宫里候着就是,不必亲自前来谢恩。”
丽昭仪有些吃惊地问:“国主今晚又翻了我的牌子?可我的脸...”
她伸出一手轻轻遮住有些发紫的嘴唇,尽管擦了国主赏的舒痕胶,现在肿已经消了,但依旧还能感觉到疼痛。
张公公微笑着点点头:“国主心头惦记着您呐。不过还请您早些回去准备,再晚些就来不及了。”
丽昭仪趁张公公不注意,往天佑殿里望了一眼,却根本看不到里面是谁。
她如果在殿外等的话,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毕竟晚上国主还要过来,索性直接回了望月阁。
不过一路上,丽昭仪倒是想明白了一件事。
多亏自己刚刚没有进得了天佑殿,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柴皇后机警异常,半个字都问不出来。倒是聪明得紧,想让自己直接去问国主,万一触怒圣心...往小了说,丢了恩宠;万一龙颜大怒,岂不是白白送了小命。
既然这两人都查不到,那就只能换个人了。
丽昭仪召来宫中的嬷嬷,向她们打听御幸的规矩。她主要是想问什么情况下国主不需要张公公伺候,一个人待着…
嬷嬷们会心一笑,倒是热心解答:“这情况极少,可不好操作!
宫里规矩,国主醉酒后不能御幸妃嫔,必须得回天佑殿就寝。
那大太监张公公每次趁国主醉后,就会偷懒躲回他那屋里烂酒…”
“是吗?那可不好。”
丽昭仪嘴上评论者,心中却是生出一计。
...
此时天佑殿内阁中,与国主密谈的正是肃王爷。
“国主,臣弟今日在府中终于等到了您的口谕,特意赶进宫来叩谢国主隆恩。”
肃王爷说罢,双膝跪地,头重重磕在坚硬的地面上。
国主赶紧扶他起来:“肃弟,快快起来,现在这殿中只有你我兄弟二人,不必拘礼。”
“国主折煞臣弟了。”肃王爷见国主来扶,借势哆哆嗦嗦站了起来,“我家幼女鸾镜自小钟情于八皇子,立誓非他不嫁。臣弟这个做父亲的,只好厚着脸皮来求国主,希望国主能够成全鸾镜的一片痴心。国主隆恩浩荡,臣弟感激涕零啊!”
此时的肃王爷全然没了在府中的威风,乍一看还颇显老态。他抬起手擦擦眼睛,此时他的眼中确有泪光闪动。
国主捋了捋胡须:“肃弟不必如此。怀毅今年虚岁已经十八了,孤正想着给他纳一位端庄娴熟的皇妃。
鸾镜这丫头,孤是从小看到大的,虽然顽皮好动,但的确是个天真烂漫的好孩子,不愧是咱皇家儿女。
孤还怕肃弟觉得委屈了鸾镜呢。”
国主早已属意让八皇子怀毅此生做个闲散王爷,他的特殊身世,与帝位注定是无缘的。但又恐他人单影只、势单力薄,以后难免遭皇后算计,不能保全性命。
如今怀毅若能娶肃王的幼女,以后有肃王及滕家宗亲作为后盾,也许可逃脱一劫。
肃王爷听了国主一番言语,自然是喜上眉梢:“不敢不敢。是我家鸾镜高攀了。
启禀国主,臣弟不敢怠慢八皇子的婚事,日前专门请大师看过。
这九月初九是十年难得一遇的吉日,错过这一天,恐怕日子就没那么好...
所以之前上折子奏请这吉日时,还怕国主会觉得时间有些太仓促?”
国主挥挥手:“既然是吉日,那就定在九月初九。
聘书和聘礼已让礼部安排,送到你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