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三刻,延津渡口西北十几里外的一处小树林中,贾衢背靠着一颗粗壮的树杆正在闭目养神。在他的身侧,几名斥侯正裹着羊毛毡毯呼呼大睡。
四周一片寂静,除了士卒们的打呼声,几乎就听不到别的动静。
突然,贾衢睁开眼睛,伸手握住腰间的刀柄,又抬腿踢了一脚身旁正在打着呼噜的一名斥侯。
那名斥侯惊醒过来,张嘴正要叫喊,却被贾衢的眼色阻止。
贾衢抬手指指树林外,又指指躺在地下的几名斥侯。那名斥侯立刻就明白了贾衢的意思,上前将几名熟睡中的斥侯叫醒过来。
这时,贾衢已经走到自己的战马旁边,解下拴在树杆上的缰绳。那几名斥侯也如同贾衢一样,走向各自的战马,开始整理着装备。
一名什长走到贾衢身边问道:“贾都伯,可是有情况?”
贾衢点头道:“可能是咱们的斥侯回来了。”
那名什长闻言立刻扭头朝树林东南方向外望去,过不多时,那边果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贾衢这时已经听清了来的只有三匹战马,便手牵着战马的缰绳迎了上去。
过不多时,留在树林外担任警戒的几名斥侯领着一位什长快步走到贾衢的面前。
那名什长见到贾衢后,焦急地禀报道:“贾都伯,白绕和陶升在延津渡口扎营之后,不知为什么他们突然领兵渡河奔兖州去了。”
贾衢闻言大惊失色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那名什么羞愧地道:“他们扎营之后不久便去了兖州,卑职开始以为他们只是去河对岸查探敌情,也就没有赶回来禀报,谁知等到中午进餐之后,他们依旧没有回来,卑职这才知道他们已经去兖州。”
贾衢怒斥:“你这个蠢货,早就对你们说了,咱们斥侯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稍有风吹草动都要有所警觉。可现在这么多人马就在你的眼皮低下跑掉了,你竟然一无所知,真是该死。”
那名什长悔恨莫名地道:“属下该死,请都伯责罚。”
贾衢恨恨地道:“现在责罚你有个屁用,你来告诉我,现在延津渡口还有多少黑山军?”
“贾都伯,卑职已经查明,如今留在延津渡口的黑山军只剩下不足三千士卒。”
贾衢脸色煞白地道:“这个该死的白绕,他就留下这么点士卒。要是有敌军前来偷袭,这不是让他们等死吗?”
站在贾衢身边的那位什长急道:“贾都伯,情况紧急,必须要尽快将消息禀报给主公得知。”
贾衢点头道:“刘什长,你带上六个斥侯,立刻赶回去向主公报信,另外,于毒将军那边也要派二个人去通知他们。”
“诺。”那名什长答应一声,点齐六名斥侯快步走出了树林,随即骑上战马急驰而去。
贾衢这时也骑上战马,对剩下来的斥侯们吩咐道:“走,咱们去延津渡口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片小树林离延津渡口也不过就是十二、三里的路程,众人快马加鞭,一路向着延津渡口急赶。乐乐文学lel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