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宴结束之后,景王并没有立即出宫回府,而是决定留下陪自己的母妃用完晚膳。
祺妃看了眼始终从容不迫的自家儿子,好奇地问道:“之前常嫔被拖下去的时候你叹什么气?别说你没有,你母妃我可就坐在你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景王随口答道:“因为这事根本不可能是常嫔自己做的。”
“为什么?”祺妃追问道。
“这事跟你有关系?”景王挑眉问道。
“没有。”祺妃斩钉截铁地答道。
她知道自己不是太聪明,所以从来不掺和乱七八糟的事,这也是她从美人升到妃位的最大原因。
景王瞥了眼自家傻乎乎的母妃,无奈抚额。
祺妃仍然没有放弃,继续连声追问。
景王叹了口气,开口解释道:“十一落水本就是个意外,是他贪玩才不小心从桥上跌落,当时周围不止一人在场,而且太医也证明了是十二自身体弱才导致不幸。前几日常嫔虽然难过,却也没有把这事扯到别人身上去,只是一味地埋怨自己。为何她今日突然如此仇恨昭贵妃,甚至不惜给和安下毒?而且那个画荷是昭贵妃身边的二等宫女,也算是半个心腹了,你觉得凭常嫔自己,能够让画荷背叛在宫中形同皇后的昭贵妃吗?”
“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祺妃凭借她多年在皇宫中生活的经验猜测道。
景王颔首,肯定了祺妃的猜测。
“你说这人是谁?”祺妃又问道。
景王瞥了自家母妃一眼,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声音平静地警告道:“食不言寝不语,是谁都跟咱们没有关系。”
祺妃被自己儿子噎了一下,抽了抽嘴角。
她这儿子哪里都好,只有一点让她不太满意,就是比起当儿子来他更加像是她的父亲,人家都是母亲管儿子,到了她这成了儿子管母亲。
景王在心里叹了一声,坚定了要置身事外的决心。
常嫔母家是康王一派,耿太嫔背后的江国公府是与太子站在一起的。和安公主这桩案子究竟是谁算计谁尚未可知,不过最有可能的人倒不是他们两个,而是其他想乘此机会挑起太子与康王争端的人,这人明显是想坐收渔翁之利。但不管怎么样,这些事情都跟他们母子两个没有关系。
昭贵妃宫中,昭元帝正在内室与醒来的和安公主玩闹,昭贵妃与紫衣女官在外间处理琐事。
“娘娘可别着凉了。”紫衣女官给昭贵妃披了件外衫。
昭贵妃握了握紫衣女官的手,柔声道:“芙月你还是这么贴心。”
芙月笑了笑,说起了白日发生的事。
“娘娘真的相信这件事是常嫔自己做的?”
昭贵妃闻言并没有立即作声,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无论我信不信,这事不能再查下去了,由常嫔揽下一切对很多人都好。”
“可是万一幕后之人再对公主下手呢?”芙月担心道。
“不会。”昭贵妃摇了摇头,“包括这次也是,就算没有老九和苏姑娘,这幕后之人也不会让和安出事的。”
“可是……”
“苏姑娘其实说得没错,就算她没有发现和安的红豆糕有问题,方太医也会逐一排查和安接触过的东西,从而找到那盘被下了毒的红豆糕。而且在常嫔的侍女将和安推下水后,画荷她们可是最先找到漱冰池的人。或许她一开始就在附近等着,见到老九二人出手后便折返回去找人一同前来。你说她为什么在那里等?”昭贵妃反问道。
“莫非是等着救下公主?”芙月一惊。读书啦ushula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