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情道:“我去年的确中过毒,不过已经被我服下解药解了。”
西门海棠道:“只怕只是暂时遏制,治标不治本,在潜移默化中深入全身筋脉骨髓了。”
桑客来道:“西门老婆子,你别废话连篇了,快说该怎么治。”西门海棠笑道:“老婆子,胸有成竹,桑老前辈不必心急。这第一步,先去取药。”
桑客来道:“去何处取药?”西门海棠道:“桑老前辈留在无忧庄,这件事交给老婆子了。不过,我希望我的两个徒弟与我同往。”江盼道:“我去我去。”桑客来道:“搞不懂,为何还得带着我孙儿和徒弟?”西门海棠道:“有他们在,我心里干劲大。”桑客来道:“随你的便。”西门海棠道:“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江盼,去把你师兄找来。”江盼应一声去了。
陆无情道:“这位前辈,不知您要带我的孩儿去哪里取药?”西门海棠道:“慈母怜儿,该当知晓。那我就告诉你,往南二十里有座无归林,林中产一种奇异草药,专解无名伞的毒。”陆无情道:“无归林,有进无出,我宁愿一死,也不愿我孩儿冒这个险。”西门海棠道:“是呀,我老婆子初来乍到,陆姑娘怎能轻易相信,以儿相托?”陆无情道:“倒不是无情不相信婆婆,只是此行凶险,我儿乃盘中之重,我死不足惜,但我儿伤损不得半毫。”西门海棠笑道:“我说带他们去,自然有法保全,陆姑娘只管放心。”桑客来道:“陆姑娘,你不必多虑,西门恶婆这个人,我还是知道的,身怀绝技,心怀侠情,尤其是做事,没有多半把握绝不会出手,陆姑娘只管放心,我还可以打包票。”陆无情道:“看来是无情小肚鸡肠,门缝看人了,真是惭愧惭愧。那好,你们早去早回。”
江盼找来了桑天震,桑客来把事情给他们俩细说了一遍。江盼没有意见,桑天震更是欢喜。在桑天震心里,这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十分向往,乐此不疲。
桑天震道:“师弟,跟我走,我带你见识见识我的宝贝。这次出门带上我这些宝贝一准无往不利。”江盼也十分感兴趣,俩人一拍即合,又一起跑走了。
来到一间库房里。房间里摆满了高大木架。木架上摆放着各种奇怪什物。桑天震从木架上拿起一个弹弓道:“这叫铁胆神弓,我保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江盼道:“师兄,能不能给我用?”桑天震挠了挠头,最后勉为其难道:“好吧。你可不能弄丢了。”又拿起一袋飞镖,道:“这叫百步穿杨,一镖致命。”又打开一个木箱子,道:“这是神器惊天雷。只要往地上一扔,立刻就会爆炸。”又打开一个精致的铁盒子,郑重道:“这可是杀人绝器天女散花。”江盼问道:“惊天雷和天女散花都是什么东西?”桑天震低声道:“都是杀人的暗器。这些都是天道门禁器。”江盼道:“即是禁器,你还敢拿?”桑天震道:“放着也是浪费,不如拿来保命。”说完拿了两个惊天雷,两个天女散花塞进江盼手下,道:“这些东西威力很大,不到迫不得已,不能使用。”江盼道:“我还不会用呢。”桑天震道:“我教你。”于是把惊天雷和天女散花的用法以及禁忌给江盼说了。江盼听了,不觉得多安全,反而觉得如芒在背,坐立不安。
在库房里折腾了一下午,桑天震准备好了俩人明天出发时所要携带的器械。翌日一早,俩人全副武装。桑天震身着护心甲,手持碧龙剑,腰里别着玉笛,怀里揣着数颗惊天雷和天女散花暗器江盼身着鱼鳞甲,北勒青龙剑,腰里别着铁胆神弓,怀里也放着几颗惊天雷和天女散花暗器。西门海棠见了,道:“你们俩就这么不看好师父?我们去寻药,可不是上战场。”桑天震道:“江湖就是战场,而江湖无处不在。”西门海棠道:“说话还一套一套的,也罢,这样我老婆子也省心不少。”
西门海棠在前带路,江盼和桑天震跟在后面。才行了一个时辰,桑天震愁眉苦脸道:“早知这么累,就不穿这么厚,拿这么多东西了。”西门海棠笑道:“这叫自作自受。你们以为穿上铠甲,拿上武器就天下无敌了。真正的武林高手,对你们身上这些真是不屑一顾。如果哪位江湖人物像你们这样穿着甲衣,岂不被江湖人笑话才怪呢?”桑天震道:“我们这样做有错吗?”西门海棠道:“显而易见,当然没错。可是,有些人则不这样认为,他觉得这是一种贪生怕死的表现。在江湖上,贪生怕死最让江湖人瞧不起了。”桑天震:“我就是贪生怕死,我不仅要做个大英雄,还要把命保护好好的。”江盼道:“我也是。”西门海棠道:“人生自古谁不怕死,其实这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好了,前面有棵大树,我们到树下歇会儿。”
树下躺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大汉,身着破旧衣衫,满脸络腮胡子,鼾声如雷。江盼道:“真奇怪,这里怎么躺着一个人?”西门海棠道:“有什么奇怪,人走累了,都要坐下歇息,有的是小歇,有的是大歇。大歇就像这位一样大睡一觉。”江盼道:“可是,往前五步远,就是一家客栈啊。”西门海棠也才看见大树不远处有家客栈道:“也许,他没钱。”江盼道:“他的钱也很多啊。婆婆,你看他的钱袋都快掉出来了,两只手上各戴着一枚金戒指,脖子里还戴着一条金链子。”西门海棠皱皱眉道:“现在看来的确奇怪。这个人宁可睡在树下,也不睡客栈,难道这硬土地比软床还舒服?”
恰在这时,那汉子睁开了眼睛,一弹坐起,笑道:“买卖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