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雪花渐飘,生机勃勃的明月阁在冬日里也略显萧索。花园里花儿都谢了,只剩一些萎于地的枯茎和一些干黄的落叶。
单手抱剑的羽六站在花园里,抬头仰望着亭子顶上淡定闭目打坐的肖倩蓉,不解问道:“姑娘,你为何一定要在院子里打坐呢?还跑到亭子顶上?天上雪花飘着,四周寒风肆虐着,你不冷么?”
肖倩蓉此刻没空理会她,正聚精会神地冥想。
“天地万物倶静,置身其中,收其思、断其念,空空转转又一年;视其微、察其深,兜兜转转又一生……”
口诀不停地从肖倩蓉脑海里蹦出来,她一一验证,然后是周而复始地一次次练习。
渐渐地落在她身上的雪花也逐渐变得缓慢,缓慢……忽而,呈莲花坐姿的肖倩蓉旋转了起来,速度在一点点地变快。
衣袂飘飘、乌发飞扬,雪花轻绕,这直接美成了一副水墨画。
“漫天飞鸿羽,轻绕丽佳人,寒风刺痛骨,不改道心稳。”
羽六警觉一回首,厉声喝道“谁?”
一把羽扇轻摇,一身白色锦袍,不是淮銘又是何人。
“我说羽六呀!一姑娘家的那般凶巴巴的作甚,当心老得快。”
淮銘一边羽扇轻摇,一边痛心疾首道。
“滚,休得打扰我家姑娘练功!”
羽六剑鞘一扔,只见一道亮光闪过,一把明晃晃的剑已至淮銘的脖颈间。
“姑娘家的天天喊打喊杀的,一点都不可爱!”
淮銘羽扇轻挡,羽六的剑却不得再进寸尺。
“你!”
羽六气得头顶冒烟。这哪里来的浪荡公子?
“淮銘徒儿,你怎的欺负起你师父的人了?”肖倩蓉单足轻踩亭顶,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问道。
“我就知道,你与那小子颇有渊源,但万万没想到你居然是那小子本人。”
淮銘未接话,反而边摇摇头边啧啧称奇。
“说吧,来这找我何事。”
肖倩蓉一副睥睨之姿地问道。
“没事就不能来?”淮銘眉毛轻挑,不悦地边摇羽扇边反问一句。
“那是自然,这里是姑娘家的闺阁,岂能容你在一个外男擅入!”羽六立即秀眉倒竖喝。
“嗨!有道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咱怎能与那些酸秀才相提并论?况且,我还真是寻你家姑娘有事。”淮銘收了羽扇,煞有介事道。
“有事说事!”肖倩蓉脸色微冷。
“据可靠消息称,寒王受伤了,你要不要随我去雍州看看?”淮銘看着自己的手指头,满不在乎地问道。
“姑娘!急报!”
突然羽一闯了进来。
“怎么回事?”肖倩蓉单腿微勾、双手一展从亭顶上徐徐降落。
“根据雍州那边来信,爷中毒,昏迷不醒,周边大夫束手无策!”羽一双手抱拳,恭敬一礼道。
“快,羽六你速速去收拾收拾,我们准备出发。”肖倩蓉一听是墨亦寒中毒,便着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