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倾带着残留淡淡沉水香气味的手帕,一时有些发蒙,她使劲晃了晃脑袋,却突然被萧启拎了起来,他扳着她的肩膀,转了一个身,然后手心就被萧启塞来一个冰凉的东西。
傅倾摸了摸,确认是那个匕首。
“皇上,您要做什么啊?”傅倾声音颤抖。
萧启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在她的耳畔,用一种虽然轻柔但是却十分可怕的语调,低声说道:“傅爱卿,我们玩一个游戏。你尽管拿着匕首向孙福海身上投,若刺中了眼睛赏银百两,嘴巴五十两,胸口十两......”
傅倾幻想着血淋淋的场面,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她连忙摇头:“太可怕了!”
“害怕?那你就和孙福海一同站过去,朕来蒙上眼睛。”
“不要,皇上,我可以.......”傅倾眼泪都快下来了。
她颤抖地举起匕首,做好了投掷的准备:“孙公公得罪了!”
“皇上.......饶命啊!”孙福海吓得连连磕头。
“别求朕,求你自己。”萧启冷哼一声。
“我自己?”
“对。”
“是不是前两日,奴才打碎了一只翡翠茶盏,让您生气了?奴才不是故意的,您如果不解气,尽管打尽管骂,只是希望您留我一条贱命,好给您当牛做马使唤着。”
“你知道,朕要的不是这个答案。”萧启一脸冰霜地又坐了下来,他轻啜了一口茶水,恨声说道:“孙福海,你跟着朕,少说已经有七八年了,你却偷看奏折,将重要信息透露给许伯安,可你们却不知朕早就设好了圈套,等你们上钩呢!如今你却做出此等谋逆之举!朕想留也留不住你了,念及你平日里伺候得还算尽心尽力,就给你个机会,选择一个舒服的死法吧!”
“呜呜呜.......”孙福海的哭声响起,他爬到萧启脚边,抹了一把纵横的老泪。
“皇上,奴才是逼不得已呀!是姓许的,用我的家人威胁我,让我做他的眼线的啊,皇上!”孙福海哀嚎痛哭,他攀住了萧启的脚,萧启抬脚将他踢到了一边去。
他因为拽得太过用力,竟然扯走了萧启的一只龙靴。
孙福海抱着那只靴子惶恐难当,颤颤巍巍地要去给萧启穿靴子,萧启一脸鄙夷:“赐你了!”
随后,他使了个眼色,让傅倾把他拖下去处置。
傅倾有些手忙脚乱,另一个有经验的侍卫走上前,将哀嚎痛哭的孙福海拖了出来,不久便没了声响。
傅倾呆立当场,心中忽然生出一个不好的念头:
(天啊,太可怕了!如果我哪一天得罪了这个恶魔皇帝,会不会也被他这样给玩死啊?)
她这一刻终于明白了“伴君如伴虎”的深刻内涵,于是就更加坚定她努力拍马屁的决心,因为只有把皇上拍高兴了,她才有活命的机会啊,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将此等功夫,作为一项有益于皇家,有益于自己和百姓的事业来做,并且要将它发扬光大!
“皇上,你这招真是妙呀!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这等忤逆之徒收拾得干干净净,微臣佩服,微臣佩服啊!”傅倾笑嘻嘻地对着萧启说着恭维的话。
萧启却看都不看她一眼,继续坐在书案前看书。
傅倾看了看手里的匕首,讷讷问:“皇上,这个匕首?”
“赏你了!”萧启没有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