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放我下来。”
“不放。”汤子同进卧室前还不忘把音乐换了。
变成了勃拉姆斯的摇篮曲。
这首曲子是黎迦言最爱的,也是汤子同最爱的。
他们在德国时,曾特地去了勃拉姆斯和克拉拉的故乡,徜徉在他们曾生活过的城市,黎迦言并没因勃拉姆斯对克拉拉那被道德唾弃又无望的爱感到伤感和悲愤,相反,她对勃拉姆斯有一种同情和敬仰。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是在这首曲子里入眠。
入了卧室,汤子同把她放在床上,黎迦言以为他要做什么,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然后,汤子同只在她额头轻轻一吻:“睡吧,生日快乐,亲爱的。”
黎迦言有那么一瞬,沉溺在这温柔的声音里,差点出不来:“还没过12点吗?”
汤子同抬手一看:“还差2分钟。”
在昏暗的光线里,他们凝视着彼此,黎迦言道:“我今天很幸福,谢谢。”
“还不困吗,明天要试戏呢。”汤子同浮在她的身上,双手插在床上,支撑着身体的重量。
“我还没卸妆洗脸。”黎迦言挣扎着想要起来。
“你躺着,我帮你卸,音乐我再给你调低点,困了就睡。”
不待黎迦言拒绝,汤子同已轻身下床,去洗手间拿来她的卸妆用品和免洗面膜,轻轻的为她卸了妆,又用免洗洁面膏给她洗了脸,用湿布擦净,又轻轻给她敷上面膜。
“同哥,你手法进步了。”
汤子同原以为黎迦言睡着了,不想她突然懒声的来了这么一句。
“不困啊,还不睡?”
“困,不过我刚想起,你还有件事没跟我说。”
在舒缓的音乐声中,黎迦言实已眼皮打架,紧了紧抓着汤子同的手臂的小手,眼皮耷拉已睁不开,声音也被困意袭卷。
汤子同无奈的笑了:“我还有什么没跟你说?”
“应婕,你先前说回家跟我说的。”
“明天跟你说,今天先睡。”
黎迦言轻轻摇了摇头,执意要听,甚至美名其曰,要当成睡前故事听。
汤子同无奈,和衣在她身旁躺下,把那段往事缓缓道来。
他的声音像是一首动人的催眠曲,说了没几句,那位要听故事的人儿已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宁静的睡颜似婴儿一般,有一股安详的力量,将汤子同这些日子来心中所积赞的疲惫一扫而控。
他抬手轻轻的拢了龙她额前的碎发,像偷吃糖果的小孩儿,把嘴唇凑上前去,轻轻的印在她的额头,莫名的心跳如鼓。
离开她的雪白细嫩的肌肤,他用另只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不由悦笑。
翌日清晨,黎迦言在一片寂静中醒来,稍一侧身,汤子同感受到了怀中微小的动静,也睁开眼来,他们相视而笑,互相抬手擦拭着对方眸子里的眼屎,又如小时候那般互相取笑,吐槽对方刚睡醒时的丑态。
在嬉闹中,黎迦言下了床,拉开厚重的窗帘,淡淡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洒了进来,远处的高楼像是拨开云雾露出的山尖,灰蓝的天壁上贴着几片不那么明显的淡云。
厚重的隔音玻璃阻挡了外界一切的声音,她伸了个懒腰,动了动手脚,望着外面的世界,忽觉得自己在看一场每日可见又被遗忘的风景。
“哥,今天可能会是阴天。”
她觉得这日头出的不是很大,对已走过来从身后抱着她的汤子同说,又好像是对自己说。
“不,会是大晴天。”汤子同斩钉截铁:“今天才刚刚开始,什么都有可能。”
黎迦言知他语中所指,转了个身,离开他的怀抱:“我们去跑步吧。”
“不需要看看台词?练练功?你的试镜在下午2点。”
黎迦言摇摇头:“行不行,不在于临时抱佛脚这一下。”
这一点是她的师傅查玉湖时常挂在嘴上跟她说的,昨天一早,在去片场的路上,她给查玉湖打了个电话。蛋疼aneng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