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乐更慌了，连眼睛都不敢往顾可那边瞟，慌忙看着眼前的小女孩，红着眼，无声的掉着眼泪。

说实话，这眼泪掉得有些揪他的心，就像面前女孩的手，此刻此刻揪着他的衣角，像是揪在他的心里一样，揪得生疼，生疼的。

偏偏该死的还没有办法制止。

这种不寻常的感觉，对于自己来说，简直是是糟糕透顶了。

“唔～阳哥哥！”

微微颤抖的哽咽声，从少女软糯的的嘴里带着一丝委屈，说出这么句话。顾乐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突然就想到了，好像在很久以前也有一个小女孩这么叫过他。

她说：哥哥你就像个太阳一样，暖呼呼的。你是太阳吗？阳哥哥！

接着就一直在叫他“阳哥哥”。

记忆力，似乎与某个时间点重合，似乎隐隐约约是在梦里，又好像是真实发生过。

那个声音与面前的女孩的声音有些吻合，似乎，又不太一样。

“你……”顾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抬起了没被程欢握住的手，想帮她擦掉眼泪，最终还是没动手，那只微抬起的手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手指微微抽动了几下。

程南徐松开了程欢，站直了身子。

他有听到了“阳哥哥”从程欢的嘴里送了出来。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听到程欢说这三个字了，久到他暂时的忘掉了她嘴里的“阳哥哥”，这个人的存在。

“阳哥哥”这三个字，他以前听程欢说过很多次，还去找过这个人，北也一直在找，京城姓杨的人家。

他和北都一直以为程欢口中的“阳哥哥”姓杨，却完全没有想过，他不姓杨，而且现在还有可能是眼前的这个少年。

顾可抽了几张桌上的纸巾，绕过了坐在椅子上的顾乐，轻轻的帮程欢擦着眼泪，带着疑问瞟了一眼不知所措的顾乐。

顾乐纠结了一下，抽出了被程欢握着的手，僵硬的伸着双手搂住了程欢的肩膀，把人拥进了怀里。

见程欢被顾乐拥抱着，没挣扎。程南徐坐在了原本程欢坐的位置。

沉默的看着顾乐的手，轻拍着程欢的后背，心里好像松了口气。

他感觉到了程欢的异常，还能感觉到程欢开始改变了。

自从那天见到了顾可之后，还主动找他约顾可出来吃饭。

看到顾乐之后，反应明显比看到顾可反常太多了。

而这次，好像是第二次，因为眼前程欢口中的这个“阳哥哥”，有着超乎她所有的情绪。

“可可，欢欢好像很喜欢你弟弟！”不是好像，就是一直喜欢着，从她五岁的时候开始，那时候，估计她就认识了顾乐。

不过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孩，好像已经忘记了欢欢。

还是程欢认错了人。

顾可坐在了程南徐旁边，看着抱着程欢的顾乐，又转头担忧的看着程南徐，问：“南徐，欢欢，没事吧？”

程南徐没有回答顾可的话，看了看顾可，又看了看顾乐。

突然笑了笑。

可可和小乐的眉毛和鼻子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怪不得！

怪不得欢欢刚开始见到顾可，就对顾可这么特别，更别提现在让她反常的顾乐了。

程欢缓过来，一手挣开了顾乐的怀抱，抽了张桌上的纸巾，随意的擦了擦，然后睁着红彤彤的眼睛有些慌乱的看着顾乐。

包间的门被服务员推开，后面跟着几服务员，端着托盘，一一把托盘里的菜摆到了桌上。

顾可看了一眼摆好的菜。貌似在程南徐说她还在发烧的时候，好像都照顾到了她这个病人的情况，全都是一堆清淡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