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从地上捡起了那白色玉珠,目光却沉沉看着他们所去的方向,“他们有人受伤,一定会去城中医馆,我们去城里慢慢找。”
一人心虚道:“万一他们报案怎么办?那可是容家庄的大公子啊。”
那人冷哼,“报案?那知府是个什么玩意我们不清楚,他们要是敢去报案,那就是自投罗网!”但就此等着,也不可能坐收渔翁之利,“走,我们进去跟知府兄弟打个招呼,我就不信了,这么大一单生意,他会不动心?”
众人恍然大悟,那人不动声色地收起了玉珠,假装没有看到四周若有似无的觊觎视线,带着所有人往城中而去。
那座城,名唤邕宁。
……
距离邕宁城还有一日距离,一日指的是时间,那距离却本不是一日可以走过的。
他们已经又跑了一日,在一处村镇歇脚,这次需要休息的时间更短,只有一个时辰,只足够所有人吃饭喝水并如厕而已。
方浩在马上被颠晕了过去,嘴巴里的布、手脚上的豹筋都已经被人解开,但他却没有力气再怒骂了,因为一开口,就会被人直接敲中后脑勺。
方浩起先还骂萧齐然忘恩负义不识好歹,在被萧齐然轻飘飘扫过一眼之后,目标顿时转向了“助纣为虐死板刻薄”的打手韩古。
韩古面无表情地听了半个时辰的咒骂,心中只道这小子嗓子不错,便在没有其他的感觉了。
唯一心疼方浩的只有那个白白嫩嫩的小孩,拿水囊给他漱漱口、洗洗脸,然后道:“你别凶啊,我们是好人。”
方浩看了眼四周杀气凛凛的暗卫一眼,道:“是你眼瞎还是我幻听?”
全德怒了,一把将水囊收了回来,乖乖巧巧地又站在了萧齐然身边,狐假虎威地瞪着他,“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渴死你!饿死你!哼!”
萧齐然闭眼靠在树上,闻言垂眸,看了眼站在身边的小太监没做声。
这小孩胆子越来越大了,不知道是不是跟夏檀儿学的,果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方浩十分憋屈,一看他身边的人便又不敢开口。他不过就是好心去报个信,怎么就被人绑架了?而且绑架总得要人联络家属交赎金吧?他也没见这些人有人回去业城喊人啊!
老爹和二叔肯定急坏了,方浩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你说你,好好的充什么好人?乖乖当你的纨绔子弟不好?纵横乡里不好?欺负一下恶霸流氓不好?是生活过得太顺遂了还是你太飘了?
唉,悔不当初啊!
萧齐然又闭上眼,摩挲着手指上通红的伤痕,勒马需要的力道很大,他的手臂很酸,毕竟也是养尊处优的人,手掌上也被马缰勒出痕迹,伤及了皮肉。
但这不算什么,比起心里的焦躁,都不算什么。
林中静寂,只有方浩不停地低头说话,口中念叨着自己的二叔和老父,连连喟叹,“唉,早知道我就好好读书,认真考试了,下次再也不交白卷了,唉,好饿啊,来人,给本少爷来一盘龙肝凤髓……”
韩古神色复杂地盯着碎碎念的青年,对健谈的人感到很惊奇,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冒出这么多话好说的?九饼9b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