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哄而散,被金钱和安稳诱使而动,疯狂而难看。
那漆黑顾冷的山洞就算一直冷漠无情的眼睛,静静凝视着面前平躺着的、毫无声息的死尸,没有任何人关注,就像地上平躺的石头那样,寂寂无名。
骚动很快传开,炸开的烟花告诉了所有人,这座山已经成了禁区。
躲在树冠里的小乔捂住了嘴,心焦地等待着夏檀儿的回归,不动声色地往更暗处移动着,只希望自己不要成为他们的累赘。
而在不远处,一处野草繁茂、乱石嶙峋的角落中,容兮正死死拽住了夏檀儿的手臂,默然长叹,压低声音,“你在干什么?”
“废话,”夏檀儿瞪她,用力缩了缩手,却换来更紧的桎梏,“你没看出来?”
她生气了,从前她生气,从来不会这么不管不顾,但经过皇宫的磋磨、容兮的纵然,她就有了放肆的资本。
她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对容兮产生了依赖,她日日将“表哥”挂在嘴边,并不只是喊着玩玩的。
她得保护这个表哥。
山贼流寇,穷凶极恶,闹出这么大动静,说明他们已经打算明着来了,想必山下早就没有了出路。如今天还黑着,他们自己安全,等天亮了,他们怕是岌岌可危。
所以,他们必须趁夜解决麻烦,至少,要想办法开辟一条生路。
容兮自然不是想不到这个情况,他对上夏檀儿那双眼睛,很快就猜中了夏檀儿方才没好气的原因,心中又是熨帖又是心虚。
他习惯了孤身面对麻烦,从来没有想过依赖别人,虽然这一路……但容家自己的麻烦,他不想让她掺和进来,因为一旦掺和进来,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容家是危险,而且是最不适合夏檀儿触碰的危险。
他默了默,手上力道微松,斟酌着合适的言辞。
夏檀儿却突然反手拽住他,“小心,人来了。”
披衣下榻,难以入眠。
萧齐然今夜总有些心绪不宁,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他屏退所有人走到了甲板上,望着涛涛河水沉默不语,手掌无意识地轻轻拍着红色栏杆,若有所思。
从这里到小皇城还有七八日,春风送急,也不过快过一两日而已,何况这一路南巡还需不是接受沿路官员和百姓的觐见,即便是现在这样的深夜,这运河两岸也还是有百姓站在河边想要想要一窥天颜。
来之前,万宇特地叮嘱过禁军,若是百姓不靠近、呼喊,过分跟随,禁军守住底线即可,决不能伤及百姓,所以有很多百姓都怀揣着崇敬和疯狂跟在两岸。
萧齐然站在灯下往岸边一看,甚至正好看见了几乎挤满了岸边水榭的百姓。
好巧不巧的,那上面领头的男子大约是之前跟随他时见过他一面,竟然惊呼一声冲着他远远跪下,于是接二连三地后面也跟着跪了一地,最后面的白衣女子被挤得往后巅碚,险些从水榭上掉下去,幸亏有身边的丫头抚住了。看好书kh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