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洞口的位置实在是奇妙,大约在距离地面人高的位置,没有一点遮挡的东西,甚至连个简陋的机关都没有。
比起这洞口,那滑块拼图的机关,还有莲花座的机关都显得巧夺天工,精心设计,可单云溪却觉得,这一个简简单单的洞口,才真正凸显了多年前人们的智慧。
要想获得生的机会极不容易,但这“生”却本来就在咫尺可及的地方。
它不是什么奢侈的东西,只要静下心来,一寸一寸探寻总能找到。这或许也是前人为后人留下的一线生机吧。
众人的脸上都出现了些许轻松,但这之后,各人的脸色却又表现得各有不同起来。
有的人是在算计什么,有的人是在防备那些算计……解决了生死的烦恼,又来了新的烦恼。
困扰住人的,或许从来不是生死,而是他们自己。
单云溪是个爱感慨的人,此时此刻却没有时间让她发出那么多的慨叹来,她已经看见了达裘不停落在他们身上的眼神。
这老谋深算的家伙又在谋算些什么?
她皱了皱眉头,看向走在自己前面的司马靖。
他的力气已经不足以支撑自己继续往前了,是卫子虞和墨戎两人一人一边扶着他往前走。
如果达裘真的突然发难,他们这群人里面,怕是只有单云溪和可姜两个还有些余力抵抗。
可姜走在最前头开路,单云溪自然就落在了最后头。在她的身后,就是达裘。
他们一个一个上了那洞口,往里走去。那洞口边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油灯,他们一路将油灯点燃走着。
突然,前面的芸香倒在了地上。
单云溪一惊,下意识想要上去,却被人迅速擒住了双手,正是一直在寻找机会的达裘。
“达裘,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单云溪挣扎道。
“圣女大人,虽然我与镇南王有过约定,但是现在危机已经解除,我们的约定自然也算结束。我劝你老实一点,我可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
说罢,达裘便从旁抽出了一把刀,搁在了单云溪的脖子上。
前方的几个人都注意到了,卫子虞怒道:“达裘,现在还没有出去,你怎能食言!”
“看来大司命是已经断定这前面没有危险了。”司马靖冷言道。
达裘道:“这前方有没有危险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绝对不是出去的路。”
卫子虞道:“你又没有来过,怎能如此断定?”
达裘笑了笑,道:“我自然知道,这古塔之下的圣物还未找到,怎么可能就这样出去了。”
可姜突然冷冷道:“达裘,圣物是只有圣女才能触碰的东西。”
“所以圣女现在到了我的手上……我劝你们都老实点,要不然我可不能保证圣女的性命。”
刀刃轻轻一割,就在单云溪的脖子上留下一道鲜红的痕迹。
司马靖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他沉了沉眼,“你到底想做什么?”
“王爷,你看了他那个贪婪的样子还不明白么,蛰伏多年,他的目的从来就只有一个。”墨戎开口了,在场之人众多,但要说谁最了解达裘,那就只有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