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你怎么上来了,南叔走了?”
江江见南叙走过来,就没朝他走去,停在了她们两人房门的中间。
“恩。”南叙走过来后,很没朝气地说。
“你今晚不回家陪他?”
“一会儿回。”
“奥,因为出国的事躲他?”
南叙神情不好地撇开头,算是默认。
江江轻轻撞了撞他的胳膊,宽慰道:“就好好说嘛,南叔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刚饭桌上可不是我不帮你,你那不是孟雪尔的问题吧,南叔他们是出于好心想让你出去锻炼锻炼,这种我没资格阻止。
何况,你小时候不是的确崇拜几个外国画家吗,一直想出去看看,真不心动啊?”
“你想让我去?”南叙忽地转头看她。
江江才不背锅呢,但她说得也是真心实地:“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这事关你前途的事,你要自己决定。国外跟国内肯定有不一样的地方,你好好衡量衡量。”
南叙被江江的话搞得,一瞬间陷入默然,眼眸里爬上一丝微不可见的忧伤。
好一会才说:“你就不怕,我出去后再也不回来?”
“你这样想得啊?”
江江瞬间睁大眼睛,有些小吃惊。
她还真没想那么长远,脑子里自动认为南叙就是出去上个学,最多过个两年三载就会回来。
慎重地思索了几秒后说:“要是那样也没办法,如果你的梦想在那里的话。”
“意思是…你不怕。”
不怕吗?
江江并不确定。
毕竟认识南叙后,她们并没有太长时间分开过。
以后如果生活里会一直没有南叙,起初应该是挺不适应,也挺恐怖的吧。
但那又能怎样,在这个正当追梦的年纪,如果南叙那里有梦想,作为他最好的朋友,她没有理由不支持。
江江对上南叙的眼眸,说得肯定又认真:“比起我怕,我更害怕你这次没选择好将来后悔。”
南叙的心啊就像被刀子一刀一刀的划着......
他理解她的考量,可这种时候他宁愿她不要那么理性,像往常缠着他要他帮忙时那样,跟他说,我需要你,你不要走。
江江被南叙看得发毛,突然意识到对这个从小陪她一起长大的朋友,不该把话说得那么死板,好歹也要表示一下对他的不舍,但要开口时,南叙却说:“比起任何,我更害怕见不到你。”
……
第二天早晨。
江江洗漱完下楼,江湖已经坐在餐桌前吃饭,严女士夹着两个刚出炉的面包片从厨房出来,瞟见她就说:“还没醒呢,赶紧吃饭。湖湖第一天开学别给他掉链子。”
江江耳朵里听着,身子还跟没上发条的钟表似的慢悠悠坐下,瞅了旁边一眼,朝对面的江湖发问:“絮叨呢?”
“说不过来了,早饭跟南叔凑活凑活。”
江湖头都没抬,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地说。
江江又瞟了一眼旁边空空的座位,正要拿起筷子,严女士突然过来拍了一下她的胳膊:“还不吃,一会儿晚了你自己走啊。”
然后推到她面前一杯苹果汁。
江江低头瞅了眼手表,依旧不急不慌地。
“没事,你们要是着急可以先走,我还有絮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