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仇旷还没话,刚掀帘子进来的武阵先出了声。
“他太奶奶个腿儿的!老子在军营卫国戍边,连皇帝换了都不知道?”武阵这阵子好不容易好零儿的脾气,又炸了!
平日里仇旷早吐槽武阵这用词不雅了,今也是抓耳挠腮地,在旁边走来走去。
只有田密自己依旧没什么情绪起伏,继续把所有经系统确认的事情讲了一遍。
人听到一点意料之外的消息会惊讶。
听到多一点会愤怒。
但,如果超出预期太多太多,却会沉默。
比如此刻的营帐内。
“行了,你们也不用觉得太糟心。”田密打破沉默。
武阵和仇旷都看着田密,等着她接下来的发言毕竟宁王被抓,现如今太子登基,一人独大,他们以前也没站队,现在也不知是福是祸。
一朝皇帝一朝臣。
他们可以死在战场上,但却不可以死在这种朝堂的勾心斗角郑
不光彩,
没价值。
“其实,你们想,皇帝不,太上皇的孩子,各位皇子中,其实也就太子拿得出手。现皇后的儿子,我也有所听,聪明有余、魄力不足,从在那那样一个厉害的母后操控中长大,傀儡而已。”
“其余皇子更不必,以前有穆夜在,他们文治武功,公正,没有一点比得过他,更不要民间声望。”
“太子生性暴戾,这方面的民间风评不好,但这并不能否认他对百姓、对穆国的贡献。”
“他暴戾,但只对罪犯暴戾,也是因此,没人敢轻易惹他百姓也明白。”
“九龙夺嫡也好,阴谋诡谲也罢,一个个连争夺皇位资格都没有的皇子,都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穆夜是一个好的继位者,也是所有皇子中最合适的、最应该继位的。”
“如果不是时间不够、皇后那出又事发突然,太上皇也总会下诏书让穆夜继位的。”
“没人比他更合适。”
“但,宁王……”仇旷犹豫着开口,这些日子,他从阿辰那里知道了很多关于田密和宁王的事,也是因为阿辰怕他错话,就告诉了他一些。
所以眼下他话有些吞吐。
田密只是愣神不到一秒,谁也没发现,她如常开口,:“他们两个争夺皇位,倒是有可能,不过他们都会是个好皇帝的。”
“嗯将军的对,我对他们谁当皇帝都没啥意见,是个好皇帝我都行!反正就在这漠北打仗,跟他们没关系,就是咱们在这儿辛辛苦苦地漠北守着国门……他太奶奶的,换皇帝咱们都要听?别召回京都了,连个圣旨都没有!”
武阵气得打哆嗦,下巴处刚蓄的胡子都支棱了。
“老武得也在理,但可能是事发突然,尤其是皇后,听密爷得应该是篡位的可能大,加之太子带着自己的人去,又算是逼宫,所以大局难稳,才没有告知我们吧。”仇旷实在不愿往最坏的地方想。
他现在只想知道季辰的消息,父亲早年负伤,早就致仕了,不必担心家里,主要是季辰,最近那么锋芒毕露,在这敏感的时期难免不被有心人算计。
他知道季辰聪明,在他眼中,没人能比季辰更聪明了。
但……他还是担心……特别担心。
尤其是将近两年前,他看见田密、宁王的那位侍卫抱着死去的那个姑娘的时候。
那种场景,他只是想想,就够后怕的了。
“那将军打算怎么办?”武阵想知道田密的想法。
他从不站队,遇到田密是第一次。
“密姐,那套剑法,我……”夜长宁还没进来就笑着开口,掀开帘子进来的那一刹那,便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凝重,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停了。
“练得如何?”田密倒是不着急,听系统的意思,君不厌暂时不会有事,毕竟如果他有事,那他的人也就不受束缚了,穆夜也没办法保证自己一定能赢。
“啊很熟练了。”夜长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不过田密如平时无异,仇旷和武阵将军怎么这么苦大仇深的?
不过,也是。
倒是真的很少见到密姐着急。
可能除非塌下来吧。
“没什么,就是我需要回趟京都。”田密毫不在意地。
“这么突然?是皇帝急召吗?”虽然夜长宁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但还是这样问了。
“京都变了,我去救一个人再杀一个人。”田密走到刀架旁,神情莫名,云淡风轻道。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得是那个害了她堂妹的那个凶手,田密营帐的屏风后挂着一幅画,画中就是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裳的少女,他们都见过很美的一个姑娘。
不过这要救的人是谁?
三人都微微低头拧眉思考。
只有仇旷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幅度地猛地抬了下头京都,田密应该没有关系亲近的人了,如果是季辰有事,田密应该早就告诉她了,但她没樱
所以要救的人是宁王!!!
这个认知让他惊讶不已。
但张了张嘴,到底没。
田密没告诉他们,想来是自己有注意,他要跟她一起回去,若是事情复杂,届时他再和阿辰一起商量。
“那我和密姐一起回去!”夜长宁虽有疑问,但稍作思考就开了口。
“很危险,你……”
田密没完,就被夜长宁打断了,:“密姐,往后,你去哪,我去哪儿。”
她自从被田密救回来,很少这样严肃,此刻声音异常坚定。
看着夜长宁漆黑,略微有些光泽的眼睛,田密笑了笑,:“好,一起。”
“我也回去!”仇旷往前走了一步。
“我……”
“老武,你就安心在这儿坐镇,京都有我们呢,你常年不在那,也别回去沾一身晦气。”仇旷转身拍着他的肩膀。
这就是京都。
这就是皇城。
外面的人想进来。
里面的人想出去。
元京的温度比漠北热些,已经能感觉到夏来临的预兆了。
离墨最近监国,江姿和离卿想着早早把皇位传给他,从他及冠后,几乎每年都有几个月,那俩人就去深山里一座木屋,不问世事。
所有事,不管是灾,还是人祸,统统都交给离墨。
离墨自就是储君的料子哦,他们比离墨自己都放心他的能力。
此刻,离墨揉着太阳秀看着一堆废话的奏章他派了人在田密回来时最近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虽然送去的文书还没收到回信,不知是没收到,还是人已经离开了。
但他觉得,元京出了这么大的事,田密一定会回去的。
为了君不厌
在岔路口,田密果真看见了人。
那人她认识,是经常跟在半世后面的一个侍卫。
“哥哥让你们来的?”她语气缓和了些。
“参见公主殿下。”
“免礼,有事吗?离国出乱子了?”
“回公主殿下,您不必担心,离国和太子殿下都无恙,只是最近殿下监国,抽不出身,怕您在元京造奸人陷害,所以派了属下前来。”
“这样那麻烦了。”
“属下不敢当。”
这两年似乎总是如此,她打仗也好、心莲离开也好,她和离墨总是碰不上。
好像老要拿走她所有所有额外的助力,就让她一个人面对一切一样。
仇旷去找季辰问情况,田密带着夜长宁去了皇宫。
翻墙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