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青眯着眼看着空中被马蹄激起的尘土,努力想要记住黑衣人逃走的方向,可惜她是被黑衣人面朝下横放在马背上,肚子垫在马背上,每走一步都被颠得生疼,腿上的伤口也没来的及处理,还在滴滴答答的流着血。她现在只觉得浑身发软,冷汗直冒,还恶心想吐,要不是有强大的意志力在撑着,怕是早就昏过去了,这还真是她两辈子以来受过最大的苦。
这些黑衣人看起来挺熟悉这一带的地形,多是挑着人迹罕至的小道穿行,林青青费力的抬起手摸了摸脸,这一路上不知道被荆棘划了多少道,她该不会毁容了吧,林青青迷迷糊糊的想着,眼前一瞬间一片黑暗,她费力的掀开眼皮,看着一点光亮慢慢的透了进来又重重的合上。
“大哥,这女的怎么办,直接杀了吗?”黑衣人看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林青青上前问道。
黑衣领头人掀了掀眼皮,随手一块石子飞了过去,“老五,给老子收起你那点小心思,这女的还有点用,暂时还不能死,老子还等着用她保命呢!”
看了地上的林青青一眼,又指了指另一个矮个黑衣人吩咐道“去给她上点药,别让她死了。”他可信不过老五,这女的要是落在他手里,怕是活不过半天就被他给弄死了,他还打算用女的将功赎罪呢。想起上头的手段,领头人咬了咬牙,这次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老五揉了揉被打中的胳膊,敢怒不敢言的看了领头人一眼,默默的退到一边,眯着眼看了看林青青露在外面白皙细腻的脖颈,咽了咽口水,撇开了眼,再看下去的话他怕他忍不住违背大哥的命令,心里恨恨的想,总有一天他要让这贱人雌伏在他身下。
矮个子的黑衣人走到林青青跟前,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拔开塞子蹲在她身前,看了看她腿上已经凝注的伤口,毫不怜惜的撕掉黏在伤口上的布料,倒了一点点药粉在伤口上,又小心翼翼的装进怀里,随意包扎两圈就不管了。他这金疮药可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要不是大哥吩咐,他才不愿意拿出来给她用呢,杀了他那么多兄弟,他没一刀砍死她就不错了。
林青青对身边发生的一切毫无知觉,长时间的失血和缺水让她身体不堪重负,粗暴的上药方式更是让她在昏迷中也疼的满头大汗,她现在就是一条砧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
黄土路上几匹快马飞驰而过,卫宁看着眼前的岔道,粗声问道“师兄,我们走哪条路?”他们一路上顺着黑衣人留下的蛛丝马迹追到这里就再也找不到线索了,茫茫天地,想要找到师姐就如大海捞针一般,也不知道师姐现在怎么样了,他都不敢想象。
谢谨言扭头看着满脸信任的看着他的卫宁,又看了看等着他做决断的魏令扬,指着前面的岔口道:“咱们分头行动,我和四师弟走这条路,三师弟,你跟着五师弟走那一条,凡事劝着他一点,切不可冲动行事,有消息了及时联系。”
沈煦看了一眼谢谨言,沉默的点了点头,顺着他指的方向奔去,卫宁来不及再说什么就打马追上,他知道沈煦心里憋得难受,别看他平日里懒洋洋的,也不爱说话,其实对师姐的感情最深,要不是有师父师兄压着,他早就一个人不管不顾的走了,他要多看着他点。
魏令扬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谢谨言,轻声道:“师兄,我们也走吧!”
谢谨言点了点头,拍了拍马,顺着小路跑了起来。
林青青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她还是被横放在马背上,也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看天色应该是第二天中午了,她已经连着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嘴唇早已发干发白,浑身酸痛,受伤的小腿已经快没有知觉了,听着身下马儿的粗喘声,林青青觉得自己嗓子干的发粘,喘口气都是痛苦,昏昏沉沉中感觉马速慢了下来。耳边传来黑衣人的说话声,断断续续的传入耳中。
“大哥,前面有个茶亭,我们到那休息会儿吧,这马也快受不住了。”老五舔了舔嘴唇说道。
“咱们已经跑了一天一夜了,又是绕着小路走,他们定是追不上来了。”
领头人看了看□□喘着粗气好像下一刻就要跪倒在地的马,点了点头,这鬼地方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到别的马,把它累死了就麻烦了。
剩下的几人一听老大同意了,顿时精神一振,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他们早就已经精疲力尽了,能去歇一歇脚就不错了。
看着不远处的茶棚,几人策马狂奔,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茶棚前面。
几人翻身下马,那个领头的随手就把林青青从马上拽下来扔在地上,在几人的簇拥下进了茶棚。